回到村子,我竭力跑向马妞儿家,村子里的人十有七八围在门口,院门的上面挂着朵纸折的白花,白的晃眼,白的我胸腔发懵。
我的腿像是扎在了凝固的水泥柱子里,想往前挪动,却怎么都动不了。
“宫一回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乡亲们立刻腾出一条路,齐圣和眼眶发红的村长向我走来。
“宫一,你,”村长话到嘴边说不出来,老泪打湿了苍老的面颊。
事实摆在眼前,我又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是个可怜的人,是个善良的人,或许再过几年找个好点儿的婆家,生活会过得很好,但是没有机会了,是因为命运吗?或许是因为我。
齐圣是在马妞儿出殡的日子通知我的,我在胳膊上系了条白布吊唁。
马妞儿被抬放到打好的墓坑,一锹接着一锹的土覆盖在棺材上面,从此阴阳两相隔!
我和齐圣回到家里,师傅安详地躺在那儿,脸手白净,能闻到淡淡的兰花香,都是马妞儿的功劳??,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为什么离我最近的两个人都要承受世界上最深的痛?
齐圣把手搭在我的肩头安慰着我,可他的痛苦又可曾比我少半分,声音沙哑,手臂颤抖,泪水落地成瓣儿。
我最先稍缓过来,把齐圣搀扶到床上,“她是怎么走的?”
齐圣长长地呼两口气,擦去脸颊的泪,“我离开的时候和她约定过,每隔五天联系一次,聊聊最近发生的事。两天前的,我给她打了三通电话却没有人接听,当下我便感觉到不正常。
老师的项目不是很需要人,我请了个假赶了回来。
我走到她家门口,院门大敞开,地面满是破碎的碗碟,房间亮着灯。
我踹开房门冲进去,她,她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僵硬,漂亮的眼睛没有了神采,睁得快要从眼眶飞出来??”
齐圣还在说着,我的思想飘到马妞儿的家。她已经和村子里的人相处融洽,肯定不是村子里的人下的杀手,那到底是谁杀的她呢?
“齐圣,我现在说再多话都难以缓解你内心的悲痛。你好好想一想,除了院子里杂乱的景象,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