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兵士身上扫了两眼,话落,公孙衍便带领一队兵卫走在了最前面。
穿过茂盛的杂草丛,公孙衍一直到高地的斜坡面上才驻足。
烈日下,汗水一滴滴的坠入黄土。
拨开面前遮挡的藤蔓,面前不远处乃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古道。
虽说不经常有行人通行,可多年来压实了的道路面上,看起来依旧光洁,倒是两旁的杂草无比的茂盛。
沿着刚好可以通过一辆牛车的道路往北,不足三里之地,乃是一支举着赵字旌旗,由两千兵士和二十辆马车组成的运粮队。
负责押运粮草的,乃是从赵刻军中返回赵国境内的兵将。
眼下此人正坐在两车的边缘,嘴里含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的四下张望。
正当此时,前去探路的兵士迈着响亮的脚步快速奔回,“禀将军,前方有一隘口,其间道路无法两车并行。”
“呸。”粮车上的兵将把含了半天的狗尾巴草吐掉,转头,没好气的骂道:“尔长的脑袋就是用来吃饭的吧?不能两车并行,那就一辆辆的走,又没说赶时间。就这点破事,也要吾来教吗?”
“属下……是担心两侧有埋伏!”兵士将头压的更低了一些:“将军看,是否多派一些人去探查一番?”
“探查个屁!”那兵将猛的从粮车上跃下,迈着外八字,一摇一晃的来到兵士面前:“魏国大军尚在河西跟秦人纠缠,新军在东郡殷城龟缩着不出,城外小邑都拱手相让了。若非魏军没胆量不敢出城,上将军早就杀到大梁了懂吗?”
“懂……懂了!”兵士低声下气的回过一句,而后便匆忙走开。
“传令下去,变队形,继续前进。”
望着那兵士逃也似的离开,兵将咧嘴露出个玩味的笑,而后到路边撒起尿来。
不多时,又美滋滋的哼哼着,转身跳上粮车。
……
穿过杂草回身,一个兵士来到公孙衍的面前,轻声道:“若不然,给运粮队制造一些障碍?虽说这小道上马车跑不了多快,可跑起来也不是吾等两条腿可以赶上的。”
“吾想过,可时间似乎来不及了。”刚刚将气息喘匀的公孙衍,皱着眉头道:“一开始是有这种打算,但来的路上为了隐蔽,耽搁了一些时间啊。”
赵刻大军没有携带太多粮草的事情,公孙衍本不知情。
可赵国最近这些时日都在集结大军,魏国安插在赵国的密探不时传回情报,也就发现了这么一个消息。
昨日深夜公孙衍便派人盯上了这支运粮队。
也是庆幸,赵刻的军中并不是急需粮草,所以这支运粮队走的不快。
晨起听到还有机会,公孙衍便急忙安排了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通知全旭。
从眼下的情况看,虽说是慢了一些,可也算刚好赶上。伏击的地点也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