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兵太少。”夏侯雄说道。
“必须支援。”宫胜目不转睛的看着厮杀的漩涡中央说。
“这里呢?”夏侯雄问。
“狗日的司马彤!”宫胜狠狠的骂了一句。
“如果不是司马彤见死不救,怎么会有现在?!”
“司马彤祸国殃民!”夏侯雄痛骂。
“司马彤该死!夏侯骏该死!卢播该死!”宫胜痛骂。
凄厉的嘶吼声乱杂在兵刃的交错鸣响里,低沉暗淡的云际徘徊着不肯离去的乌鸦。宫胜的怒火灼热了他干燥的喉咙,像是火焰炙烤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一颗勇敢的心在跳动,每一跳都是那样清晰,清晰的如目见一团一次次炸开的火焰。
“司马老贼!我宫应龙必报此仇!”宫胜瞠目欲烈。
潮水般的叛匪又一次悍不畏死的杀来,宫胜一声狂吼杀入阵中,剑如匹练,盾击霹雳,一步一杀,步步雷霆,当者无不披靡。
厮杀声渐熄,当面的叛匪战士如同风流云散般旌旗倒伏而去,惊呼声却自敌骑搅动的漩涡处传来,那声音如浪涛一般一浪浪的席卷,充满了绝望的余韵。
“帅旗倒了!”呼喊声渐渐清晰,又在宫胜的身旁掠过,传向他身后尚在奋战的官军阵线。
“帅旗倒了!”“帅旗倒了!”“帅旗倒了!”一声声呜咽般的声音渐行渐远,所过之处官军的战线纷纷瓦解,如冰雪消融一般化开,血色层层涂抹。
杀戮的漩涡深处,甲骑策马斩杀溃散的士卒。
“晋匪受死!”马刀如风般掠过,血色立刻染红了刀锋,骑士的刀借着马力轻易的划开了逃兵的脖子,那逃兵只是听到马蹄声惊恐的回头,然后刀锋就在他的咽喉上一抹,血瞬间自破裂的动脉喷射,喷红了骑士的裙甲。
龙骧将军李庠放手大杀,背对战马逃跑的敌人还算人吗?李庠一槊直刺,犀利的槊峰没入溃逃士卒的后背,将那士卒高高挑起。
撕心裂肺的痛自心脏传来,被挑在半空的官军士卒还没有死透,他想挣扎,但他没有力气,他能感到他那颗常年陪伴着他一跳一跳的心脏跳不动了,那冰凉的锋刃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他痛苦的哀号,拼命的挣扎,却只有双脚的半空中无力的乱蹬。
“哈哈哈哈!”李庠狂笑,他手一抖就将那挑在槊上的无名小卒甩出去,他的眼角余光看到那小卒摔在地面上,然后马蹄在他抽搐的身体上踏过。
什么叫覆军杀将?这就是!什么叫所向无敌?这就是!李庠只觉得心中义气无限,似有直击苍穹的力量让他骑着马驰骋到天涯海角,让马蹄踏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踏平无数的村落、无数的城邑,用他们的人头来铸就自己的无上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