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转过头毫不犹豫跃下滚落之时,她所怀着的决绝之心,令她想起三年前她出逃时的心境。
赵今微出卖燕家,把她出京的路堵死。
她投靠的那个权贵,想要她手中燕家和景泽留下的势力,试图圈禁她。
那个时候,她宁可死也不肯偷生,更不会把手中的东西交出去。
她的头在滚落山崖时,撞在一块岩石上,尖锐的疼痛让她差点晕厥。
是父亲和景泽的清白,让她保留着最后一点求生欲。
她还没有为父亲和景泽报仇,她也答应了青芜,不会抛下她,
还有……
恍惚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坐在四轮车上的男子。
或许是她的求生欲太过强烈,她就像是顽强扎根在地底深处的,一株小小的胡杨。
经过滚落,下坠,握紧藤枝后,她找到了一处让她栖身的裂缝。
她不知道那两个侍卫能不能完好的回去,也不知昭阳王府会不会派人来找她。
想起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因为太妃的缘故,置之不理是不可能的。
她手中握着他想要的东西,若是自己死了,他的谋算就要落空了。
就是不知他会做到何种程度。
但愿吧。
滚落下来时,身上多处被撞得血肉模糊,前胸被岩石划出长长的伤,鲜血不断地往外渗。
燕飞撕下尚还干净的中衣,在崖壁边上探看,希望能找到一点点止血的药材。
她有些自嘲的想,那些看过的医书,总算能派上一些用处了。
好在,上天没有绝她,真得被她找到一点止血的草药。
杯水车薪,聊胜于无,她细细地将草药放在嘴里咀嚼着,最后敷在最严重的伤口上。
到得最后,她的手抖抖索索地,将伤口包扎好。
她靠在石壁上,她的伤不轻,想要靠自己逃生,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盼望着太妃能够强硬些,让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多寻一会吧。
她闭着眼睛,微微歪着脑袋,靠在石壁上,想要以此来保存体力。
慢慢地,她闭上眼睛,一阵乏意袭来,昏昏欲睡之时,朦胧间,她仿佛听到了一道声音。
燕飞……
好像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那声音无比熟悉,像是从她梦中传来的。
她茫茫然然地想,是谁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