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一口气,正要试试内力恢复了多少,不想气未凝起,一道人影便从墙那头跃了出来,身子一横,直接扑到他身上。
“小心!”
可怜连遇才好点儿的身体经过这么一压,顿时又不好了。
他强忍着胸腔里的那口血,黑着脸瞪着包晴,“你……”
“嘘,人没走。”
话音才落,第二支第三支冷箭紧跟着而来,眼看着箭头将至,包晴抱起连遇接连滚了几下,避去了墙角。
用手摸了遍四周,确定那人的箭一时半刻伤不到这里,包晴这才长舒口气,问连遇:“你没事吧?”
“你、下来。”连遇被她压着,旧伤未好,又填新伤,更要命的是,俩人的位置……
连遇脸又沉几分:“我……”
这种人,还是杀了安心。
可谎话才说了一个字,头顶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抬头一看,那杀手居然就趴在墙头,一双乌圆的眼睛不错眼地看着他。
在他手里,一把上弦的短弩正对着自己。
连遇一愣,下一秒认命的合上了眼睛,任凭身上趴着的一百斤抱着自己朝旁滚去。人生第一次,觉得杀个人这么难。
然而,最终,对方也没下得了杀手,就在他准备放箭的前一刻,包斩带着人赶到了,那人见势不妙,一个鲤跃,消失在城中层叠的瓦檐之间。
一阵微风过后,长寿木微微晃动,梢头的嫩叶似是又绿了些,包晴确认周围没了杀气,这才起身朝连遇伸出手:“放心吧,现在没事了。”
才恢复些的内力没了,说没事?连遇坐在地上,脸要多黑有多黑。
半柱香后,何毓赶到,听包晴说了方才的情况,不禁眉头一皱:“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个人为什么知道你发现了他,却没杀你呢?”
包斩在一旁正吩咐属下排查院子,闻声回头:“因为她看不见啊。”
“如果知道她看不见,为什么在最开始还要现身shā • rén呢?”何毓眼睛一亮,“除非他不知道包晴是个瞎子。他不是落霞关的人。”
弄清其中关壳的包斩朝身后那户院子看了一眼,蓦的低声道:“里头住的是陈大户请来给他家老太太贺寿的吉庆班,最近才到。”
包晴在旁边一直没做声,听到这里突然扯了扯连遇的袖子:“有件事我没和他们说,刚刚我闻到的是两股杀气。”
连遇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