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死绝之后,江崇召就气了一天,等了报官,也就算了。现在关心的是,该让傅文华赔点什么好?
于是,他将周止关在书房想办法。周止挖空心思想了不少,可江崇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来说去,就是没将他想要的表达出来。他想要什么?说到底,不就是银子嘛,可偏偏这位爷要装大度,硬是不让周止提银子。
此时,门房犹犹豫豫的来敲门,见江崇召也在,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爷、周先生。”
“有事?”周止巴不得真有事。
“那个,这里有封信,这个,也不知道谁送来的,我不识字,您看看。”门房也不敢进门,带着诚惶诚恐的笑,将信递给周止。门房很无奈,要不是离尘被打发出去陪芙蓉、芍药逛街,他也不用干这活。
见周止接过,门房立刻向二人行了个礼走了。
看到信封上的落款,周止一愣,疑惑道:“公子,贾明?”
江崇召奇怪的看着周止,“拆开看看。”
周止拆信细看,猛的跳起来,脸色大变,急急将信递了过去,“公子,这、这……”
江崇召接过,惊住了。
这不是写给他的信,而是去年十月密折的誊写本。启奏之人身份、姓名已被隐去,但看得出此人有密折专奏权。而内容却只有部分,这部分写的是‘明年春起,苏州将有大疫,由苏州影响江南。……届时,各项均将十不存一……’。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江崇召好像烫手似的,一把将信扔桌上。
“公子,这格式、用词,莫不是……?”周止满脸疑惑。
“不是,当然不是。”江崇召急忙摇头,“这种,谁都可以用,不能说明什么。”
周止缓缓点头,像是在试图说服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公子,这内容……”
“去年十月上奏,说今年的事?这算什么?未卜先知?开玩笑了,圣上根本不信这些。”江崇召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
“可是……”周止顿了顿,猜测道:“会不会是钦天监?”
这,还真有可能。那群人整天神神叨叨的,问题是圣上不信。难道,其实,他是信的?所以,让写折子的人密折专奏?江崇召摇头,“既然是密折专奏,贾明又从哪里看到这份折子?”
“会不会……贾明是,宫里的?”想到这里,周止不自觉点头,“这好像说的通。之前,他将赌坊给公子,是因为知道公子的身份。”
江崇召毫无笑意的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会不会是圣上身边的人?”周止猜测。
“这可是密折,不经大臣之手。圣上身边伺候的有几个识字,能誊写出来?”江崇召决定不信,“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也不知贾明按了什么心。别理他,烧了、烧了!”
“是。”周止应下。其实他指的不仅是太监,还有那几个能进书房的嫔妃,包括王贵妃。确实,‘不信’应该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等等,这事不知真假。”江崇召叹了口气,像是冷静了些,“找个地方收起来,我想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