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江氏园子里的树救不活了之后,傅文华就不管了,等着树疫爆发,这事也就成了天灾。
可是等什么就不来什么,拖了好几天,与江氏园子相临的桑蚕园,早就开始防疫。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在毁了二、三成树后,控制住了。之后,不停有桑蚕园主上门要傅文华毁树。
傅文华不胜其烦。有些后悔,应该早些告诉江崇召有树疫,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突然通知他毁树,必定要派人来查看。目前看,这树疫算不上太严重,姓郭的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爷。”老仆傅胜轻叩房门,进了书房,“老爷,查过了,是锦绣在挑唆。”
“锦绣?老李不是要事的人。”傅文华摇头。
“不是李掌柜,听说李掌柜一直都在阻拦,但东家张大小姐不听,还去了苏州府衙,好在许大人也没听她的。”傅胜笑了笑。
“无事生非!”傅文华没好气的说了句。
“老爷,我听说,江公子去过王府,只是王老爷不在。”傅胜担心的看着傅文华。
傅文华不出声,过了会道:“树疫本就是事实,那四家园子,我们不收一文钱帮他管到现在,已是仁至义尽。”想了想道:“好,吩咐下去,江氏的四家园子,枯死的树先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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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江崇召就被离尘伺候着起床。强压着起床气,问了句,“老沈回来了?”
“沈大哥?没呀。”离尘摇头答。
“那你叫我起来干嘛?那些小虫子死光了、树也死光了,死光就死光呗。”江崇召又想脱了衣服躺回去。
“啊呀,爷。”离尘拦住他。“公子爷,外头,傅先生等好久了。”
“傅文华!”江崇召气不打一处来,“他舍得来见我了?!”
“就是,爷就见一见呗。”离尘顺着他说道。
江崇召眉毛一挑,拉长了音调问:“谁定的规矩,他来我就一定要见了?”
离尘愣了愣,“爷的意思是,不见?”想了想不对,急忙说:“爷,傅先生应该是来说我们园子里树的事。”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江崇召漱了漱口,“让周止去打发他。”
这边,江崇召的早餐还没上齐,周止就回来了。江崇召抬眼看了看他,“这么快就打发了?”
周止笑了笑,回道:“就是来说园子里发现树疫,为了不扩散,已经开始烧病树了。”
“其它呢?”江崇召夹了一只虾饺,随口问。
“傅先生的意思是,这是天灾,也不是谁的责任。”周止这句话,把重音放在了‘天灾’上,看着江崇召。
江崇召明白他指的是贾明的那封信,点头冷笑,“天灾?很好。上次毒蚕的事也没下文,敢情就我这么晦气,天灾人祸都碰上了。”按那天张斓的说法,分明就是傅文华为了隐瞒树疫,洒药毒死了蚕。但,突发的树疫,有什么可瞒的?“伙计们呢?回来了?”
周止点头,“最后一个,昨晚也回来了。”
“让大家都去书房。”江崇召吩咐,又叹口气,“老沈是怎么搞的?去趟武昌要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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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刻钟后,书房里,一群人又聚拢商议。
江崇召瞄了眼老丙:“说吧,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