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召急忙扶住她,将她扶到床上坐好,不知该说什么。
缓了一会,柳沁看着江崇召,仍是泪水涟涟,哀婉的说:“沁娘不知汉王殿下,从哪里知道、知道……沁娘对八殿下的心意。他想控制沁娘,来对八殿下不利。但这并非君子所为,沁娘虽是女子也不会屈服!”
这句话让江崇召愣住了。心意?之前,柳沁的心意一直没明确表露过,难道真有?虽然去柳府提亲的人极多,但她却一直没定下亲事。所以,其实她是在……等自己?是啊,翰林府中家教极严,她除了抵死不嫁他人外,又能和谁说心事。
江崇召乱了,担心的问:“你、你这样,那,你爹娘……?”
柳沁凄惨的摇头,“若是因我,害了八殿下,即为不忠;若是因我不愿害八殿下,反而让爹娘受苦,即为不孝。我知忠孝不能两全,等八殿下离开后,沁娘以死谢爹娘。”
“不可!”江崇召急道:“你先安心养好身体。这事,我会处理。”
“爷。”门外,离尘轻轻敲了敲房门,“赵德全赵掌柜到了。”
‘赵德全’三个字,一下将江崇召拉回现实,脑海里浮现出张斓的笑脸。江崇召慌忙放开柳沁,退了两步,清了清嗓子吩咐离尘,“让他去书房等,我马上到。”转而对柳沁道:“你好好休息。”说完,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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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赵德全拿着银满楼的账本,一点点细细讲解。只不过,江崇召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赵德全看了眼江崇召,合上账本不再解说,直接总结道:“公子,凭黄金银满楼在扬州借三万两,应该问题不大。只是如果借款需要二年以上,公子又不想说明用途,可能息会比较高。”
江崇召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没有回应。
赵德全忍不住道:“公子?”
“嗯?”江崇召回过神,看着赵德全,“啊,能借就先借吧,二年肯定还。”
“那就是三万两,以黄金银满楼作保,息定多少?”赵德全继续问。
江崇召叹口气,“不超一成。”
赵德全想了想说:“公子,若是两年不超一成并不高,不如说明用途,保证还款,可能有人会来。”
突然想到胡夫人,这三万两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就怕她得到消息又要逼自己‘卖身’。江崇召急忙摇头,“不要向一个人借。若是三百人,一人借一百两可行?利嘛……除了钱,也可以送些黄金银满楼的酒水席面。”
赵德全一愣。这是什么操作?
“对,就这样吧。去印些银满楼金票,式样参照升隆的银票。一百两一张,二年期,到期兑付一百一十两,另外,买十张送一桌酒水席面,其它规矩你和周止合计一下,总之我不想亏太多。还有,这三万两银子,一个月内筹齐。”江崇召顾自说完,就起身要走。
“公子。”赵德全叫住他,“在下可否问声,这钱做什么?”
江崇召知他肯定要向爹汇报,没好气的说:“还能做什么?做本,为亲爱的四伯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