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的房内。江崇召刚离开,月凝就急急伺候着柳沁喝水、吃药。
“小姐。”月凝满脸心痛。
柳沁靠在床上笑着看她,脸色仍不太好,“又怎么了?”
“小姐,为什么不让说是那姓张的女子恶毒,给您下的毒?姓南的一张臭脸,天知道他帮没帮忙,更别说下次了。”月凝想到南英就不高兴。虽然南英什么都没要,甚至连小姐想做什么,他都没兴趣知道。但月凝一直觉得,那天八爷本就是要回府的,根本不是因为南英。
“张姑娘是英国公的女儿,就算她对八爷情根深种,他们二人都不可能。所以,我只要她走。更何况,真栽赃她,八爷也未必信。”柳沁微笑不散。
“那您何必受这个苦?”当时柳沁喝下那瓶毒药的时候,月凝就拦过。
“从下午开始,他就在这间房里,一直坐到晚上。”
月凝噘噘嘴,“可他什么都没做,连话都没说。”
柳沁摇摇头道:“我娘病的时候,我爹连一刻钟都没陪过。现在,就算这么久没见,他还是知道怜我、惜我。虽然开局一般,好在这一步还不错。”
“可是、可是……小姐又不喜欢他。”月凝低着头小声道。
柳沁正色道:“你以后不准再看那些不正经的书。什么私定终生后花园,这世上的情爱哪里能长久,到最后都成了熟悉的陌生人,甚至相互厌弃。还不如,一开始就定下是合作。”
月凝仍想不通,大着胆子问:“如果是合作,小姐是不是直接向八爷挑明呢?”
柳沁叹气,“合作的基础是互惠互利。我与他之间,你觉得他图我什么?”
月凝边想边点头,“所以小姐才要他一往情深,这样小姐把自己给他,才是互惠互利?”
柳沁神色凝重,“我们让汉王相信八爷对我有情,这才让他把我当成礼物送来。也只有八爷真对我有情,我才有价值。一切才刚开始,我对汉王来说只是工具,但我们不能只当工具,我们要成为助力。月凝啊,你要记住,现在我们手上除了我这个人以外,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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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书房中,世子朱孟烷正焦急的与朱桢商议,“爹,圣上给了船,郑大人又上书说,孟炤要给宗人府一成的船运得利。现在,我们楚王府想当不知道都不成。爹,要不要叫孟炤回来?”
这事,朱桢早几天就知道了,但知道又如何,圣上就差明说不准自己管了。可那小子一点自觉都没、胡乱行事,非要弄到不可收场吗?
“那事查的如何?”朱桢冷静的问。
朱孟烷摇头,“没线索。只知道胡濙没在苏州。不过,苏州真的很……圣上似乎放任那些遗老在那里煽风点火,包括那个身份不明的贾明。”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说:“爹,一年多了。会不会是孟炤太闹,反而入不了有些人的法眼?”又笑起来,“若这样,倒也是好的。”
“既然圣上喜欢,那就让他闹。我担心的倒不是那些人,反而是眼面前的。”朱桢神色严肃。
“船的事,孟炤拒了汉王,可能不能善了。”朱孟烷点头
“你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论是对柳氏、还是汉王。告诉他,此事我来处理。”朱桢苦笑了一下,却坚定的说:“无论如何,圣上必须要出面保孟炤。祥瑞,安排的如何了?”
“石上开花,已经好了,也已传出此石是姻缘石。”朱孟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