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么!他还有救,御医,朕命你救活他!”二十二岁的年轻天子,在即将失去手足的痛楚中,失去了平日里的沉稳镇静,“救不活四弟,朕唯你是问!”
御医趴在地面,连连顿首:“陛下恕罪,微臣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朱槿用颤抖的手指,握住了朱栩竟后背上的戟杆。他贴着四弟冰凉的耳郭,喃喃低语:“槿城,槿城,朕知道你不会死……打了这么多场胜仗,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可能栽在这里……朕不用你救,朕要你好好活着!槿城,你醒醒……”
御医老泪纵横:“陛下,切莫拔戟。不拔,还能多撑片刻……”
朱栩竟慢慢睁眼,就这么伏在朱槿肩头,声若游丝:“二哥,你登基那天,我说过……这万里锦绣江山,我会与你一同守护,我尽力了……”
“二哥知道,知道你放不下母后和我,放不下这江山社稷。”朱槿紧紧握住他满是血污的手掌,双目含泪,哽咽道,“算二哥求你,别死,只要你活下来,天下你我共治之……”
“毓翁来了!”副将威海领着一位白发白须的清癯老者匆匆赶来,边跑边叫。
周围的靖北军士兵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是陈神医!”“应虚老先生来了,将军有救了!”
朱槿心底涌起绝处逢生的惊喜,注视陈实毓检查完伤势,急切地问:“如何?”
陈实毓神情凝重:“万幸偏了一点,没有割断心脉,但伤势十分凶险,老朽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救不回来……”
“朕不怪你!”朱槿立刻道,“还请应虚先生尽力施为。只要能救活槿城,就当朕欠你一条命。你要什么赏赐,只要不损国体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