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这个争执因为一封带有八瓣红莲记号的密信而得到了解决。
信是鹤先生写的,告诉他们一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
太子朱贺霖返京,刚经过东昌府城,依照路线推测,也许会被这场大雨堵在堂邑附近。
“原来教主也到了山东。”王武喜出望外,“好!拿住一个太子,抵得上bā • jiǔ十个宗室藩王、bā • jiǔ十万朝廷军队。”
王辰得意地一抹鼻子:“我就说了吧,堂邑!”
“不知这个消息准不准确?”王武从大喜中冷静下来,“可别误导了咱们,最后落个两头空。”
王辰仔细辨认过信纸角落里的红莲印记,确定不是伪造后,说道:“教主的神通预测,什么时候出过错?去年市井间的歌谣还记得罢,‘霹雳兆大劫’,结果就在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好几个府城夜间都发生爆炸,听说连京城的一整个坊都被天雷劈成了大坑。可不是应验了那首红莲谣?”
王武颔首:“那就先去堂邑,看能不能逮住这位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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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堂邑。长途奔波多日,骨头架子都快抖散了,终于可以睡在床榻而非地面、马背上,按理说该舒服入睡才对,苏晏却辗转反侧。
左右睡不着,他干脆披衣起身,打着伞穿过大雨如注的庭院,登上旁边的钟鼓楼,隔着雨帘遥望北方。
等雨势稍歇就启程,七日之内必须赶到京城……苏晏默默思忖着,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到胸口处,隔着布料捏住了挂在脖颈下的那枚羊脂玉印。槿……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睡不着?”
身后忽然响起话音,夹杂在雨声中。苏晏警惕地回头,见是沈柒,松了口气。
沈柒走过去,将手中披风替他裹上:“担心无益处,但尽人事、听天命。”
苏晏有点意外:“这话真不像你说的。”
沈柒道:“我等竭尽全力,若太子还能不能成事,那就是他的命。”
果然,所谓“听天命”是说别人的命。若是搁在自己身上,按他的性子,怕不是要和天命拼个你死我活。
苏晏把这想法笑着说了出来,沈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知夫莫若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