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连黑发带马鬃挽了一把在指间,轻轻揉搓,哂道:“你骂罢,我准备好了。”
苏晏长长地吐了口气,骂道:“滚吧,别回来了!”
豫王笑起来:“承苏大人吉言,我还真不打算回京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日后来大同找我喝酒。”
苏晏稀里糊涂地中了招,又觉得其实也不算稀里糊涂,是对方费洛蒙太浓、技术太好,而自己又一时心软。
真的只是心软吗?
如果干出这事的是不相干的人,譬如华翎、石檐霜、魏良子……他一阵恶寒,觉得自己能起操起马鞍把对方砸进雪坑里去。
而面对改了风流不改风骨的朱槿城,大概还是有点前世的粉丝滤镜存在?
苏晏苦恼地揉着眉心,沮丧道:“打死我也不敢再和你喝酒了。放我下马,我自己走回去。”
豫王说:“离京五十里了,你怎么走回去?不如就随我去大同,当阿骛的后娘。”
苏晏怒道:“那你再把我原路送回去!还有阿骛,跟着你这种没个正经的爹,简直倒了血霉,你不懂言传身教,不如把他留在京城,我给他找奶娘、找老师。”
豫王笑着把他揽在怀里,驱马调头,顺着来路奔驰:“那个傻小子还是随我去边关的好,留在京城做什么,当质子么?你这位从龙的大功臣,还真为新君着想,不过,告诉他,放心罢!”
第310章我不是我没有
馄饨摊的老板娘不,或许该叫她“守门人之一”,正在积雪凌乱的道路上策马飞驰。
半截机关套筒藏在她怀中,冷硬地硌着她的皮肉,还隐隐散发出臭味。
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始臭味还很稀薄,随着赶路时间长了,臭味变得越来越明显,直至难以忍受,简直就像怀揣了一坨屎。
这该死的锦衣卫沈柒,究竟提交了个什么“证据”,为何会臭成这样!
她一边默默咒骂沈柒,一边捏着鼻子加紧赶路,希望能在熏死自己之前,把套筒转呈给弈者。
当然,以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见到弈者的。
经过二度转手,托盘上的套筒与守门人的密报,被送到了鹤先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