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这才从冷脸上渗出点情绪来,恨恨道:“你不仅浪,还骚。风骚,骚包,骚得花样百出还理所当然。”
豫王知道最大的危机过去,一口应承:“你想要我多骚都行。”
“谁想要”苏晏瞪他,没忍住扯了一下嘴角,随即冷脸全面崩盘。他霍然起身,边往内室去,边说:“我想要躺一下,借我张床。”
“人也借你?”豫王在他身后问。
苏晏抬起手,有气没力地摆了摆,掀帘走进后面的寝室。
豫王曲着腿坐在主座前的台阶上,沉思了半晌,随后起身悄然走入内室。
行军床上,苏晏歪在床沿睡熟了,连外袍与靴子都来不及脱,一条腿还搭在地面。
从出兵、大战,一路奔袭数百里,到回程、庆功,紧接着连夜来到此营地,他几乎两日夜没合过眼,这会儿已然困到极点。
豫王轻手轻脚地为苏晏脱去靴子和外衣,把人挪到床中央,盖好棉被。
低头怜惜地吻了吻他的眉心,豫王低声道:“睡吧,乖乖。”
苏晏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从辰时初一直睡到未时末,整整睡了四个时辰。睁眼醒来时,浑然不知白天黑夜,并感到轻微的眩晕。
……再睡下去,生物钟都要紊乱了。
苏晏懒洋洋地起床披衣穿鞋,用桌上的冷茶水漱完口,就着铜脸盆里的冷水洗了把脸,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外间的议事厅响起脚步声。豫王快步走进来,笑道:“醒得正好。午后天放晴,外面升温了不少,我带你去冰河捉鱼,晚上改善伙食。”
苏晏在鹿径岭的木屋隐居时,有段时间就沉迷钓鱼,一听之下颇有些意动。但又摇了摇头:“说出去一两个时辰,结果去了一整夜加大半天,再不回去,阿追要担心地追上门来了。”
“昨夜大风,把马蹄的痕迹都吹去了,他想追踪过来,那也得有这本事。”豫王不以为然,“你要真不放心,就写张纸条,我派个斥候送去边堡?”
苏晏无奈道:“那你总得告诉我,我们留在此处目的何在,总不会是为了下营督察与下河捉鱼吧?”
豫王哂笑:“捉鱼只是等待中的小小消遣而已。”
“等待什么?”
“一份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