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逐渐松了手劲,带点苦涩地自嘲道:“你若是个老实人多好……我就会说,方才的举动是出于朋友之义、同袍之谊,然后你会信以为真,而我自己也就跟着信以为真了。
“这样我就不用在早已乱七八糟的情债本子上再多添一笔。
“我们就能一辈子维持这种既是知交又是损友的关系。
“朱槿城,这回你就装个傻,好不好?”
“不好。”豫王抬起脸,眼底燃着坚诚的火与光,“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豁出命去,甘愿以己死换彼生,这不是天底下最真的情,什么才是?”
苏晏无言以对。
豫王接着道:“我不像我那工于心计的二哥,对身边人总是爱试探,爱考验。
“我也从未在乎过昔年那些床伴究竟是爱慕我本身,还是爱慕我的身份与权势。
“而这种我不爱做、不屑做的事,今日却忍不住对你做了……但是清河,只有这一次。
“我明白就是明白了,相信就是相信了,你再怎么掩饰也没用,旁人再怎么非议也没用,世事再怎么变迁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