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一个邪神么。
温翎干脆合上书,撑着侧脸,视线缓缓掠过蒋星五官。
青年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但正如之前他说的,人类短寿,对他这样的存在而言,人的一生与一朵花的开与谢并无不同。
想到自己必须与青年分别,温翎古井不波的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狗子在枕头里翻了个身,轻轻打起呼噜。
温翎回过神,关灯睡下去。蒋星被他的动作浅浅惊醒,但还记得这是在全息小说里攻略男主,敬业地保持着人设,“晚安学长。”
“嗯。”
黑暗中,青年的身体稍微有些冰,温翎手落在对方腰间,仍觉得这样的触碰不够,触须也从衣服里伸出,把青年紧紧禁锢在怀里,这才心情平静地闭上眼。
他会抓住这朵花的。
*
清晨蒋星被电话铃吵醒,起身见温翎已经去接了,打了个哈欠靠在床头闭眼假寐。
温翎看他没睡醒,略略压低音量:“桑德?”
电话那头的年轻人声音沙哑,听上去一夜没睡,“是我。羊肉已经准备好了。火药马上到。”
“很好,”温翎道,“地址选了吗?”
桑德:“希望镇东边一百公里的风蚀柱。蒋老板知道在哪。”
“好。”
温翎挂断电话,半搂着蒋星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小睡,“什么时候去。”
蒋星眼也不睁,“再睡十分钟。”
狗子看着相拥的两人,开心得眼睛都在发光。
两人简单收拾一下装备便出发与桑德会合。
日头太烈,正午时分沙地烫得不能摸,温翎抱着狗不让它下地。
其实蒋星更担心温翎,对方本体属于大海,这么高的温度恐怕很难受。但温翎向来不露情绪,他也没法得知对方情况。
桑德满眼血丝,正靠着车身抽烟。他在旁边搭了个简易帐篷,防晒材质,进去后一会儿就能凉快下来。
蒋星递给他一瓶汽水:“我把狗放进去?”
桑德满心都是为父亲报仇的事,心不在焉地颔首:“随便。”
温翎拉上帐篷拉链,问:“羊呢?”
“冰着。”桑德指指自己的货车车厢,“放外面得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