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反倒坦然了不少，下巴一昂，冲着顾司衡问道：“你办公室有没有拖鞋啊？”
顾司衡难道一见的愣了一秒，随即唇角咧得更大，他抬眸，“姜小姐，我为你感到荣幸。”
顿了顿，望着姜岑有些疑惑的眼，他继续说：“在这间会议室中，不，在整个拾忆，会议中途提出要换鞋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姜岑：“……”
啊啊啊，顾司衡真的狗，当面这么糗她。姜岑正想伸腿狠狠踢他一脚，就看见他又薄唇轻启。
“不过，我理解姜小姐极其信任我的心情，多谢。”
姜岑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算他说了句人话。
顾司衡目光转向文件，这才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将合同放在桌子上，眼镜遮掩下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姜小姐这是，”他一顿，探究地看向姜岑，“邀请我出席情侣档综艺的意思？”
姜岑胡乱地点点头，她不请他，还能请谁，这不是明知故问呢。
顾司衡听到这话，眼中的精光又盛了几分，姜岑只觉得他的眸好像泛起波纹的海面，接连不断的涟漪闪过，莫名让人沉醉又心痒。
然后她听见他声音好像葡萄酒一般醇厚，蛊惑一般在她面前响起。
“那我可以理解为，”他歪了头，斜睨着她，“姜小姐这是在向我提出正式交往的请求？”
姜岑下意识地想胡乱点头，但脑袋刚刚垂下去，猛地又抬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司衡。
嘎？啥？什么？
前天池西跟她说顾司衡早晚会向她提出交往的，但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会顺杆儿爬，借着合同的事就想套路她。
她头一昂，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顾司衡一挑眉，手指在合同上敲了敲，“合同说邀请情侣做飞行嘉宾，姜小姐好像忘记了，我们还不够资格。”
姜岑牙都要咬碎了，顾司衡到底是哪里修炼成的老妖精，专拿利刃扎她心窝。
姜岑艰难地开口：“我以为我们……”
“我也认为我们已经达到了情侣标准，但我想还是需要一个口头约定，来约束彼此行为不越轨。”
话说一半，就被顾司衡打断。他目光专注又认真，执著于这个名分问题。
想了想，他补充，并且意有所指，“我不想上次的三人绯闻再出现第二次。”
听他说这么一长串有些拗口的话，姜岑算是听懂了他的中心大意，心里也不由得乐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只有她纠结于名不正言不顺，原来顾司衡一直以来别别扭扭，也是因为自己没有亲口承认他是男朋友。
姜岑喜滋滋的，唇角也一个劲儿地往上扬，她往顾司衡跟前凑了凑，看着他一本正经板着脸的样子，就觉得喜欢得紧。
“那好吧，我……”
顾司衡又一次打断她，“我可以参加这个节目，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保证。”
姜岑现在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眨巴着一双星星眼，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司衡一张冷淡脸。
顾司衡被她看得怪异，不自觉地停住了话头，轻咳了一声，才继续说：“所以，你要跟我正式交往吗，姜岑？”
顾司衡话音刚落，姜岑就猛点头，那样子，好像生怕顾司衡反悔，收回交往请求一般。
顾司衡唇角小小地一勾，正想说什么，就看见面前小姑娘一下子直起了身，向他这边倾过来，猛然贴上了他的唇，重重地吮了一下，然后也不急着跑开，乐呵呵地直盯着他看。
饶是顾司衡如此清淡隽雅、冰冷果决的人，此时也不免木木呆呆，好像被调戏的呆书生。
门把手转动的咔哒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暧昧氛围。
吕助理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门口，不明所以地看着正在对视的两个人，一头雾水。郭总坐着，姜小姐站着，还身子一弯，凑到了顾总脸跟前，两个人正面对面，脸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