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一商量,为着安全计,合资了一家小公司,在上山的独路上设了岗亭,又四周的装了监控,请了几位保安来回的巡逻,多少算是有了个防护。
可万万没想到,防得了外人,却没防住内部想搞鬼的。
白天里一切如常,俞澄舒在院里支了烧烤架子,把父子两个吃得肠满肚圆,阎拓安稳睡到半夜里,却猛的被人粗鲁的弄醒了。
两个蒙着面的男人,一个把他硬拽出被窝按着肩膀,另一个迅速把他捆了个结实,阎拓双眼懵懵的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已经做了绑匪的阶下囚。
这里只是度假的别墅,没什么油水,绑匪想来也清楚的很,他们打的是市区里阎家大宅的主意,信息也明显十分准确,连保险柜在房里哪一层哪一间哪个角落都说的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否还残存人性的原因,绑匪没怎么对母子俩下手,除了阎拓因过度挣扎挨了些耳光,其余所有的手段都用在了阎臻身上,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平日结实硬朗的一条汉子,已经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
就这样,仍然没吐口。一定要绑匪放了屋里的母子两,他才肯说出实话。
阎拓回忆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缓了好一阵,方才总结道:“后来,我和我妈下了山,还没到山脚呢,她……她只说回去看看的,结果就再没回来。
我也是前几年进了市局,看到了宗卷,这才把事情弄清楚,那三个绑匪放了我们两个,想来也知道时间不多了,立刻就带着我爸前往大宅,我妈那一回头,当即就撞上了,一块儿的被带了过去。
五个人最后在大宅里没的,我爸是伤势过重,我妈则是被一刀捅在了心口上,保险柜已经打开了,我奶奶留下的珠宝字画还有近百万的现金散的到处都是,那三个人,估计是分账不均的原因导致的自相残杀,总之等我好不容易走到了派出所报警,那边又派人到了大宅的时候,人已经统统没了气息。”
总结完,又冷冷的补了句:“那三个人,都是外面请来的保安。早知道要落到那个下场,还有必要蒙面么。”
白一一停了按摩的手,就势环着人脖颈搂了上去,半身倚靠着从后背给了个拥抱。
“那多出来的那个人呢,你怎么猜到的?”
“大宅里面,放保险柜隔壁的房间,是我的收藏室,那会儿迷恋各式的玩偶手办,爱护得很,生怕人给弄乱弄坏了,连房间都是我自己打扫,门一关,外人根本不知道那间房干什么用的。
事后我回到大宅,那间房和出事前一天没任何差别,就连我当时在门口地板上拼了一半的拼图都没有丝毫的散乱,原封不动的模样。
那三个人既是求财,各处房间扫荡是肯定的,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为什么独独放过了这间?”
白一一脑子转了转:“因为他们知道这是玩具房,没有什么可图的?”
阎拓在胸前的白皙手臂上揉捏了一把,以示赞许:“嗯。就是这个意思。他们的信息太过准确了,不说别的,就我爸的保险柜位置和我玩具房的事情,不是极熟悉亲近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我不得不怀疑,甚至谁也不敢说。因为……身边谁都有可能。”
白一一心疼极了,谁都有可能?这是背了个多大的包袱在心里?偏偏又只是猜测,半点证据也没有。怪不得人焦虑成了这样子。
看来这个日记本与这个M,就是揭开谜底的关键了。
他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只得拥紧了安慰道:“我看那个路人甲,不过是想要钱,再耐心等两天,等日记本到手,真相应该就大白了。”
阎拓今日能把心里憋了许多年的话与人倾述一遭,心里块垒已消散许多,现下得了男友轻言细语的宽慰,那软软的气息就在颈后边撩过,不由将人拽过前来,抵在沙发上厮磨。
“担心我?”
“嗯”
“哪里担心了?”
白一一被压得满满当当的,心里奇怪的想,这么幼稚的问题么,担心还能有哪里担心?不就是心口喽。手指示意着比划一下。
重重的吻带着热气迅速落了下来,像是要把他的皮肤烫化一般。
一小会儿功夫,又抬头问道:“还有哪里担心?”
白一一比了比脑门,意思是大脑也在担心。
于是头顶也迎来了回报,密密盖了一排的印章,又顺着鼻子一路向下,被人叼住了唇,吻了个七晕八素。
半晌,“啵”声中依依不舍分开的双唇,气息不稳的问道:“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