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他想,他跟岑南也算把话摊开了,岑南这样心高气傲,闻弦歌而知雅意,想来也不会再骚扰他。
他们就这样各归轨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家门外,岑南并没有走。
岑南已经在门外一动不动站了半小时。
他就这样靠在门上,点了支烟,抽着烟看外头夜色正浓,晚风如雾,楼下远远地能听见小孩子的笑闹声。
他们的楼层太高,从这儿看不见楼下郁郁葱葱的树。
但他在国外住的那个小别墅是有私人花园的。
花园里有棵橡树。
邻居的德国老太太跟他说,橡树在欧洲被看作是神圣之树,结婚时新人如果在橡树上绑上红绳,可以得到祝福。
那白发的老太太眼神温和地望着他,“年轻人,你一定有个藏在心中的爱人。你总是望着那棵橡树,像在思念谁。”
他笑了笑,没有否认。
因为老太太说得一点没错。
他院子里的橡树下有一张摇椅,他无数次从窗内望着那张摇椅,想着梁沐秋要是在这儿就好了,他会像每一个新婚丈夫那样吻他,抱他去摘橡树上的果子。
又或者,他干脆狠心一点,不要顾忌这些束缚住他的东西,他现在就可以买上回国的机票,守在他爱的人身边。
如今他终于回来了。
他爱的人,他唯一想要结婚的对象,就在他身后的这扇门内。
可他们却好像还隔着一片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