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就杀了我!”鲜血顺着咧开的唇角渗进去,染红了他的齿缝。
死吧。
去死吧。
都去死吧!
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没有恐惧和犹豫,全是愤怒的杀意。
锋利的那端对准脖颈,众目睽睽之下,酒瓶朝着施皓插了下去,结果在只剩两厘米的地方,被身后扑过来的郑解元阻止了。
紧紧握住我的胳膊,将我从施皓身上拖走,郑解元的声音听起来很远,很不真切。
“松开!松开桑念!”过了许久,才渐渐听懂他在喊什么。
半个酒瓶从手指间跌落,警察这时冲了进来。
被按在地上,反铐住双手,押进警车。那一个晚上,我和郑解元是在警局度过的。
为了这件事,桑正白亲自出马去找了施老爷子。两个人做了一番谈判,具体不知道怎么谈的,但第二天一早我和郑解元就都被放了。没多久,施皓也被送到了国外。
对外,只说施皓挑衅,我为了维护郑解元才冲动动手。但只有我知道,不是。就像被戳到痛处变成疯狗的施皓,我也是因为被戳到了不能碰触的溃烂伤口,剧痛之下发了狂。
“好了,你回去吧。”
吊唁仪式一结束,桑正白便迫不及待地赶我走。好像我再多呆一分钟,就会有人不识相地上前让他介绍下我这个儿子。
从礼堂大步离开,往停车场的路上就松开了领带。
唐必安在打瞌睡,被我突然拍窗的动静惊醒,抚着胸口开了车锁。
“这么快啊?现在要去哪里?酒店吗?”
“回去。”我在后排落座,将领带丢到一旁,又解开了两粒扣子,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点。
“啊?哦……好。”唐必安不住透过后视镜观察我的表情,小心翼翼生怕触怒我的样子讨嫌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