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动,静了片刻,眼里欲色稍减,缓缓松开了胳膊。
“好。”双唇贴着手指,说话间,他的气息全数落在指腹上,滚烫潮湿。
脱离他的怀抱,我转身快走几步到洗手池前,为了让自己尽快摆脱缺氧的恍惚境况,弯腰用凉水洗了把脸。
比天气更冰冷的水流冲击着皮肤,寒冷如一把刺刀,直直扎进大脑。
我瞬间清醒过来,双手撑住台面,看向身前的巨大镜子。
嘴唇虽然还有些红肿,但并不明显,除了沾湿的衣襟和头发让我看起来有点狼狈,其它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不生气了吧?”我将视线落到镜子中的纪晨风身上。
“我没有生气。”他从固定在墙上的抽纸机里抽出两张擦手纸递到我身旁,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没有生气,那刚刚算什么?中午的菜醋加太多了吗?
接过纸巾,擦了擦手,盯着纪晨风比往常更红润的唇色,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等等……”我转身看向他,“你不是懂唇语吗?我是在调情还是在骂人,你刚才看不出来?”
纪晨风像是被我问住了,愣了一下才开口:“我……”
“咦?有人吗?”门口的人走了又来,新的声音再次响起,转动着门把试图开门。
我和纪晨风同时看向紧闭的厕所大门。
再不出去,下一次怕就是修理工带着开锁工具来撬门了。
“说太快的话,我看不懂。”随口回复完我的问题,纪晨风从我身边擦过,先一步跑去开了门。
外头的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着“关什么门啊”走了进来,一眼与我对上,霎时变得紧张而恭敬。
“您好您好!”
模样有点熟悉,应该是摄影棚内的工作人员。
敷衍地颔了颔首,将擦手纸丢进废纸篓,我往厕所外走去。
纪晨风等在外面,见我出来了,与我一同回了摄影棚。
一路上,我和他解释了休息室里的情况——当然,去除了暴力和脏话部分。他好像真的被那个吻安抚了,全盘接受了我的解释,没有再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