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纪晨风等了一个月,终于折磨够了我,决定要动手了吗?
仰头喝下瓶子里的酒,随手将空瓶丢回茶几上,抹去唇边溢出的酒液,我对唐必安道:“知道了,你等我一会儿,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死刑犯行刑前还有口饱饭吃,铡刀既已落下,我怎么样也不能一身邋遢地结束“桑念”的一生吧。
抹去镜子上的雾气,注视着镜中苍白萎靡的自己,我僵硬地牵起了唇角,镜中的倒影马上跟着露出了一个勉强又怪异的微笑。
好丑。一旦放松双颊两边的肌肉,唇角就会耷拉下来,成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这样怎么行呢?这样的脸,谁都能看出来我变成落汤狗了啊。
调整角度,不断尝试,直到模拟出最让人满意,也是最像我以前的笑容,我才停止这种行为。
头发一个月没打理,有点长了,涂了发蜡,稍稍整了下造型,看起来精神不少。
穿衣服时,觉得尺码大了,但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这件衣服的问题,到穿上裤子觉得也有点松,突然意识到不是衣服大了,而是我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