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头也有山上那帮搞修行的卫道者的手笔。”
在场的其他人听了这个新的说法之后纷纷上下打量他,见他身上一股掩饰不住的贵气,明白这是真正有门路探听到消息的,便虚心向他求解。
柏洋也多看了那位一眼。他认识这个中年人,每次来都会待上半天,中午吃完了串儿才会离开,每次来也必然坐在相同的位置。
中年人见引起了屋内外同类们的关注,也不装腔作势而是直接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马家这次先是和卫道者撕了起来,‘管委会’一开始没插手,后来马家在‘管委会’挂职的那些人以权谋私强行调动手中‘管委会’的资源作为马家对付卫道者的先锋。卫道者的头目在不堪受双重迫害的情况下向‘管委会’高层揭露了马家与他们私下合作的证据。现在的情况是‘管委会’集结了整个北方大半的力量,切断了通往东北的所有通道,将马家困在东北,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逐一清理。同时,马家背后还在抵抗卫道者的偷袭。马天吼如今孤立无援,怕是撑不了一周了。”
“山上那些打着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旗号的家伙们怎么又出现了?我记得上次有他们的消息是四十年前……”相比较马家如今的境遇,这群老百姓们更在意的反而是卫道者。
无论是聂家覆灭还是马家被屠,对老百姓来说与他们并不没太多关系。掌权者怎么变都好,民众该怎么生活照旧怎么生活。就算是‘管委会’被灭对他们来说也一样,就是换个向他们制定规则的对象罢了。相比较之下,反倒是卫道者这些曾经在史书和言语流传当中提起的‘对头’更具神秘性和吸引力。
现在年轻一些的同类们很少听说卫道者的消息,只有稍微有点儿年纪的还记得。
在场有一位年长者顺势提起了四十年前那几年的混乱:“当时那个年代,无论是人还是咱们异体才跟随这个国家从浑噩封闭的dòng • luàn岁月中挣扎着走出,一时间两边的社会次序都是乱糟糟的,当时不仅人的犯罪率高,咱们这边的犯罪率也高。很多人和异体打着神鬼的名号招摇撞骗,谋财害命,异体与人类的界限一度变得模糊起来,好几次几乎暴露了咱们的存在。也就是那个时候那帮卫道者又一次地积极活跃起来。我记得当时连偏僻的乡镇都有道士、尼姑、算命的走街串巷在活动,散播一些神鬼论搞得人心惶惶敛财的同时也吸收发展了一些信徒。后来还是人类政府组织了不少‘打击消除封建迷信’、‘提倡科学价值观’的学习活动,把那些卫道者们的发展势头给遏制住了,同时咱们这边‘管委会’制度开始实施,在双方共同努力才维持住了彼此世界的平静和谐。卫道者们口口声声‘除魔卫道’,认为咱们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种,应该被消灭干净,但其实从咱们的发展历史来看,人类才是晚于我们诞生的物种。他们一方面费心钻研,苦心修习从咱们这儿泄露出去的本事,一方面否定我们,灭绝我们,始终带着偏见看待我们的进步和发展。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道义上的‘走火入魔’?”
柏洋听得若有所思。这就像是个大的集合题。人类这个大集体当中生存着一群与他们生命形态不同的异体,而在异体这一包围圈中经过多年又演化出了企图消弭这些不同生命形态的卫道者。到底谁该在这个世界生存谁又没有资格生存,从各自的角度都能说出长篇大论。如果让他来评断,那就是在不妨碍彼此的利益下,各自管理好自己就好。
只是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利益纷争的世界。
雷响拉开店门从外面走进来顺势带人的气息终结了店里这群食客们的交谈。
柏洋的鼻子动了动,好浓一股血腥气。他迅速看了雷响一眼,对方朝他点点头,径直向后厨走去。
柏洋忙将工作暂时交给了二爷,跟在雷响的身后进了后厨。
“你怎么回来了?”关上后厨的门他小声追问道。
东北有乱,作为‘管委会’北方分部的一员猛将,从他把当初抓的那个俘虏送去‘管委会’就在心里做好了应调的准备。果然没多久,他和他的两名手下被紧急抽调去了东北。当然,他抽走了秦龙自然就留下了。当初下了大功夫将秦龙和雷响从总部调离的高层自然不愿意给他们任何能够升迁的机会。
“被退回来了呗。”雷响自己摸到了灶台上正在煨煮的肉骨头,捞了两块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默默地啃着。他表现的很豁达,“最危险的任务我们这些该做的都做完了之后,想要领功的自然要把我们撤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