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
雪伦张嘴,却只能不断重复同样的开头。
杀手出身的她,即便不干杀手,杀伐果断的性格也没有改变。
现在却如此迟疑,可见心中的动摇。
这种状态持续了足足一分钟,灌了一嘴风,才终于摇头。
“我不知道,我和会长订立的契约是到弗兰茨先生回来为止,如果那真是弗兰茨老爷,我恐怕——”
“恐怕什么?”黎恩冷笑着接话道,“恐怕要离开莱恩福尔特?
之后呢,回归原本的生活,那个空洞的少女?虽然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但我你忘了刚才说过什么吗?。
我的身和心都是属于主人和大小姐的?我的爱与奉献是绝对不会远离会长和大小姐的身边的?
难道这些都是谎言,都是好听的漂亮话?”
“不是!”雪伦下意识地拍打车斗外壁,硬是将金属外壳拍出一个凹陷,“绝对不是!只是契约……”
“契约到期不代表不能重新再签啊,”
黎恩叹了口气,强忍捂住额头的冲动。
“你除了女仆,还兼任亚丽莎和伊琳娜会长的秘书,经历过那么多商业谈判、签约,为什么想不到这么简单,连我这个外行人都懂的东西——还是说,你们当时已经约定好,契约解除后,不得以任何方式续签?”
“没有,绝对没有。”雪伦头摇得更快了。
“就我所知,你和伊琳娜会长、亚丽莎名为主仆,实际上早就是家庭的一员,只要你自己不走,谁都不会希望你离开。
所以,真正需要弄清楚的问题只有一个——莱恩福尔特家的女仆,和死线·克鲁格哪一边更加重要?得到归属的女仆,和过去内心空洞的少女,哪一种生活才是你想要的?”
“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问吧。”
即便心境严重紊乱,雪伦依旧毫不犹豫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