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饶有兴趣地看他,问:“对了,之前一直没有问。你们船上那么多人,也不是所有船员都相互认识吧?”
船员愣了愣。
季寒川看他愈发苍白、浮肿的面颊,闲闲地,露出一个笑:“哎,我就随便问一下啊。如果你失踪了,有多少人能发现呢?”
讲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又缓和下来,没有先前的变脸,好像只是寻常聊天。
而船员听了,张嘴,却不会说话。嘴巴里冒出咕噜咕噜的水声。
季寒川在心中权衡:要把这一个东西解决掉,倒是简单。
但——接下来还有十几天。
如果解决眼前的船员,会给后面带来变故。
季寒川倒不是不能处理,但对于“自找麻烦”的情况,还是有些敬谢不敏。
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这样想,季寒川又侧头,去看船边的雾。
雾色浓重,莫说“能见度”了,完全像是一片深色的毛玻璃。而这样毛玻璃做成的盒子,严丝合缝地扣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