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季寒川对于少爷来说,只是一个短暂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等玩儿够了,少爷就会把那个少年人丢到一边。到时候,负责善后的还是自己。
真要给两人之间加上一重法律意义的关系吗?
陈管家斟酌良久、良久。
然后邵佑不满于他的效率,问他,怎么迟迟不办好事。
陈管家无可奈何,想: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对上邵佑的眼睛。
邵佑看他片刻,倏忽笑了下,说:“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陈管家喉结一滚,意识到:哪怕少爷之前是在“开玩笑”,在这句话后,他也认真起来了。
九十八中那场械斗,发生在去年冬天。
到现在,即将三月,春暖花开。
邵佑进门,先开灯。屋内很暖,保姆做好菜后留了空调。
他换鞋,然后招呼季寒川:“先吃东西吧。”
季寒川“唔”了声,慢吞吞跟着换鞋,和邵佑一起走到桌边。
邵佑叫了声:“宁宁。”
宁宁浮出来,小胳膊小腿,坐上餐桌边的椅子,只能在桌面上露半张脸。
宁宁鼓着脸,有点不开心,扶着桌子站起来。
她身上穿着季寒川在上一轮中买的裙子。牛仔布料,上面绣着向日葵,裙摆很多褶子,转圈时可以像花朵一样散开。
季寒川捏捏女儿脸颊,像是感慨,说:“这样真好。”
邵佑舀米饭回来,把碗放在季寒川旁边。然后看一眼女儿,笑了下:“嗯。”
他很快舀好第二碗米饭,再拿一个空碗给宁宁玩。
宁宁真的只能“玩”。她眼巴巴看着桌面菜色,半晌,惆怅地叹口气。
季寒川舀了一勺腌笃鲜的汤,浇到饭碗里。宁宁看了,羡慕:“好想吃。”
邵佑语调平稳,说:“很快就有东西给你吃。”
季寒川挑眉。
邵佑安抚地看他,说:“一点小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