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慧如今有孕,陆成文挺期待这个孩子,最近和她感情不错,沉吟了下:“扬慧得回去问她爹拿银子……”
赵氏一合掌:“她自己去拿,陈家兴许不给。但若是她已经被押着了,陈家指定会给!”
陆成文:“……”好像挺有道理。赵氏这法子确实好。
眼看陆成文若有所思,分明动了心,陈扬慧一脸崩溃。急忙道:“成文,我爹不喜欢算计,你不能如此!”
陆成文想要劝上几句,门口却又有敲门声传来。
陆家如今听到敲门声就心里发慌,三人对视一眼,都不再吵了。看到还在响的大门,都不敢靠近,仿佛那后头藏着洪水猛兽。
外面的人不依不饶,到了后面甚至开始喊:“敢问这是陆秀才家吗?”
三人更害怕了。
不过,人家都指名道姓,又一副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势,陆成文咽了咽口水,缓缓往门口挪。
门外站着的是个熟人,正是那间酒馆的伙计,看到他后,先是一礼:“陆秀才,您母亲今日上酒时,打碎了一壶陈年老窖,值八两银子。那种酒,我们酒馆也只有一壶,东家好容易才安抚住了客人,现在让小的来特意告诉您一声,这酒钱,您得赶紧付了。”
陆成文:“……”
他如今兜里就几个铜板,供一家人吃喝都难,哪里变得出银子?
陆成文是个温和的人,对着债主,态度就更和善了:“我得去酒馆亲自看一眼。”
老远就闻到了酒馆中一股醇香的酒气,只鼻子一闻,就知道价值不菲。
对着正在擦桌子的陆母,陆成文一脸恨铁不成钢:“娘,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连迎欢都不如。”
陆母:“……”
要不是身不由己,她还真就不干了。
酒馆不大,东家就是掌柜,此时迎了过来,对着陆成文一礼:“陆秀才,我这小本生意,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您可别为难我。这债……我还得拿去进酒呢。若不然,我这酒馆三两天就要关张。”
人家说得苦,陆成文面色更苦,因为方才面对他的指责,母亲并没反驳,也就是说那壶酒,确实是母亲失手打碎的。他一脸严肃:“我带来的银子花完了,这些债我会尽快还上,但是,你得容我回去拿。”
东家大惊失色:“那怎么成?且不说我等不等得了这么久,万一您一去不回,我上哪儿找人去?”又歉然道:“非是我要如此怀疑您,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样吧,您找友人凑一下,完了拿银子回来还给他们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