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听懂了张居正话里的意思，是惊讶于张居正的胆量的。
张居正当然没有明说，也不敢再说了。
“我给裕王的药，裕王吃了吗？”张尧突然问道。
“……没有。”张居正愣了一下，是因为他听到了张尧说的是‘药’，而不是丹药一类的。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张尧突然想起了这么两句，是可以表明他的心迹的。
“世有贤愚，天师就不要介怀了。”张居正劝了一句说，然而，他也不知那么肯定的，毕竟有张尧以前做的那些事，还有张尧的身份。
“……”张尧看了看张居正，觉得他能说这么一句，已经很够意思了。
“天师为裕王之事如此费心，可有何打算？”张居正也算坦诚了，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知道一下张尧的目的，不管张尧以前在地方上如何，纵观张尧到京城以后做的事儿，还是很有高度的。
“没有，求个平安而已……”张尧知道张居正在担心什么，不过，自己是不会像师尊一样一直跟皇上打交道的，他就想着，如果将来师尊的计划有个万一，他能全身而退。
“……”张居正不知道该怎么想，难道这位张天师真的看到了后来的事儿，眼下力保裕王，只为给自己留条后路？
“张大人……”张尧突然想起了什么，是想跟张居正说出来的，可他，又不能说了。
“……天师若有不便之处，在下心领便是。”张居正还以为张尧是要指点他什么呢，张尧怕泄露天机又不说了。
“那好吧。”张尧是想到了莫白繁的事儿，如果莫白繁为裕王生下一个皇子，后边的事儿，跟原来的历史可就不一样了。
“……”张居正坐在这儿是很舒服的，他觉得，在某些方面，他是可以跟张尧探讨一下的，甚至可以交个朋友。
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聊到了中午，张居正是没有留在天官府吃饭的。
张尧也没有特别挽留，他跟张居正之间的关系，就是那种淡如水的情况。
裕王没有吃自己给的药，肯定是高拱在作祟，这位高大人可是有点过分了，到现在还把本天师视为妖人……
“尧哥，我想好了，我还是叫电小二吧，电门就电门，反正我就是这世上独一份的！”电小二是特别等着张居正走了以后，才跑过来说这句话的，感觉，他是把张尧当成了自家长辈似的。
“要不，你跟我姓张吧？”张尧也没有开玩笑，电小二这种情况，就是可以商量的嘛。
“谁跟你姓张，你怎么不跟我姓电啊？！”电小二还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