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侯卿之后,那下等画舫里追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羞恼女子。
这女子容貌俏丽,若不是施多了些胭脂水粉,或许还能更好看那么几分。
虽说她自称老娘,可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不过听其口吻,应该是这一带的老“姐妹”了。
侯卿转身微笑,很是礼貌客气:“没碰姑娘实属冒犯,但在下的确醉心音律,本以为小作坊里能有大制作,不成想姑娘你们这是挂羊头卖狗肉,连一把笛子都找不到,遗憾啊遗憾!”
“你!你不说想来探讨吹洞箫吹笛子的么?本姑娘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怎么就招待不了你这个嫩雏儿了?”
这姑娘越说越气,到了后来,竟是引得诸多下等船舫的好姑娘出来看热闹。
“呦呦呦,好俊朗的小哥哥啊,来我的船瑶听曲儿吧,姐姐这喉咙啊深又深,无论是唱的曲儿,吐的词儿,吞的字儿,那可都是极好的呢!”
“是啊,尤三姐你自己招架不了,怎么还吃相这般难看呢?人家要走,哪有强留的道理啊?”
“这么俊俏的小哥儿,姐姐我直接不要钱了,只要你肯在我船舫里留宿一夜,倒搭你一吊钱也行啊!”
……
一声声狂蜂浪蝶似的招呼声顿时让那尤三姐羞愤难当。
她原本是那高等楼船里的清倌儿佳人,因为得罪了一个身份显赫的大人物,这才被那人给暗算,落得个残花败柳的下场,最后沦为了这下等画舫里的玩物。
也正因如此,她才在一群野外肉食鸡里显得鹤立鸡群,平日里大家虽然经常在背后奚落她,却也不得不为她的姿色超群而甘拜下风。
但这位曾经风光无两的尤三姐,早就因为沦落下等风尘而忘了一身的技艺。
什么胡琴琵琶与羌笛,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挑逗男人还行,可真要摸上乐器,估计自己的手都得陌生到颤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