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捕头的班房里,胖子海大福正在埋头疾书,整理文卷,抬头一见梁晋,有些惊讶:“梁兄你今天不是在前面当值么?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
“有点事儿,找你帮个忙。”
梁晋直截了当地说道,“帮我去一趟盛业坊姚学士府,找听寒仙子,跟她说我被九尾狐带走了,大约是往西市去的位置,请她帮忙。”
“姚学士府?!听寒仙子?!”
海大福错愕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骇然道,“那可是当朝大学士,还有稷山书院姚仙子!你怎么会认识?!”
梁晋道:“没时间解释了,你先赶紧帮我去带个话,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海大福一脸兴奋地起身,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梁兄相托,我自然义不容辞!哈哈哈哈,没想到我竟然有机会得见稷山书院的仙子!我这就去,回头你可得好好跟我说说,你怎么会认识听寒仙子!”
然后梁晋前脚在韩大川的注视下和中年妇人一起出了衙门,海大福后脚就跑了出去,一个往西市方向,一个朝盛业坊飞奔。
西市距离南郊衙门不远不近,只是路上冰雪未消,梁晋难免走得慢上一些。
那美妇走在前面,难免有些焦急,回头哀求道:“捕头老爷,小女下落不明,奴家实在着急。求老爷快些走。”
梁晋像是看演员表演一样欣赏妇人那可怜巴巴又楚楚动人的姿态,假意轻喘了两口气,道:“抱歉得很,我身子发虚,实在走不快了。”
妇人抿了抿红唇,只好也放慢了脚步。只是走在前头,却再不回头和梁晋说话,仿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但梁晋看得清楚,妇人身上若隐若现的九尾白狐,正在躁动不安地甩着九条狐尾,显然妇人的内心和她表现出来的情绪并不一致。
尚好的日头化开了街边屋檐的冰锥,水滴顺着檐角锥尖滴答滴答地落下。
梁晋尽量拖慢了脚步,但到西市的距离,到底有限。他最终不可避免地跟随妇人走进了到处都是喧嚣叫卖的西市,在一处布坊前停下。
锦安书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