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远望,我的心,如坠深渊。
师门能撑得住吗?
路上王蕴一直沉默不语,他向来话多,此刻一反常态,似乎有着很重的心思。
老铁匠健步如飞,脸色阴沉如水。
我的体力本来就没完全恢复,背着师兄一阵狂奔,几乎耗尽了最后的体力。
肺部宛如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响。
抵达铁匠铺时,我整个人都快累瘫了,匆匆将师兄放下,靠着墙大口喘气。
老铁匠将余银背到厢房内,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我看到余银右胸靠上有一眼伤洞,直接从前胸贯穿到后背了去,紫黑的血液几乎将她的衣服浸透。
老铁匠探了一下余银的气息,说:“不行,气息太弱了!”
说罢,他冲出厢房,在自己的屋子里翻箱倒柜,不一
会儿抱着一个药箱跑了过来,他从药箱内找出一粒药丸,给余银服下,又找出药膏,动作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望着余银发愣。
我急忙问他怎么了。
老铁匠尬着老脸说:“续命丸已经吃了,能撑一会儿,但是这个止血药膏……男女授受不亲,没法下手。”
“放着我来!”王蕴激动不已,冲过去,一把抢过老铁匠手中的药膏,想要上手干活。
我冲过去一巴掌把他拍了下来。
谁不知道这家伙体内藏着一猥琐大叔!
余银可是我师叔娘,要是这小子手上没个把门,我可怎么跟远在湘西的陆师叔交代。
“我去叫隔壁的李婶。”说罢,老铁匠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把惊慌失措的李婶带了过来。
这位李婶我见过,开了一家面馆,偶尔还会给老铁匠送菜,没有什么修为,是个古道热肠,但也比较八卦的妇女。
她瞧见余银的模样,被吓了一跳,忙问街上发生了什么事,闹哄哄的,又问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她半辈子清闲安逸,还没见过如此阵仗。光老铁匠一身血迹,就足以让她心惊胆战。
王蕴脑子转的快,解释说:“前面烟花铺子见了明火,发生爆炸,我们在附近被波及了,这位姑娘被炸飞的木楔刺中,受了重伤!”
得到解释,李婶缓过神来,开始查看余银的伤势,一边说:“那应该马上去找医馆或者炼一脉的人啊!把人背回来算怎么回事?”
“这不老铁匠有救命药么,就直接回来了。您抓紧着吧!”王蕴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