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募股书只发给少量勋贵人家,且是由徐小公爷代发的,故而社会上并没有什么人知道,也并没有引起热议。
朱举人大为心惊,这惠民银行也太大手笔了,若是这五百万两现银当真筹措成功,那么惠民银行将成为京城金融界不可撼动的巨兽,要吞了他们这些小钱庄只不过易若反掌之事。
纵然是不太明白财经的郎秀也看得目瞪口呆,五百万两,这手笔,他们全女真族不吃不喝十年也弄不到这个数啊!
觉昌安不要说听,平时连吹牛也不敢往这个数字上靠,想都不敢想。
便凡喝醉之前多吃两颗花生米,也不会上头成这样啊!
众人莫不生出一种贫穷限制了自己想象力的无力感。
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三人心里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我顶,这还怎么玩?
自己凭什么跟人家玩!
“贤侄可看出了机会?”李士实问道。
“还望师叔指点。”
朱举人实则懂得的那一套只有传统钱庄的运作,对于怎么与一个体量十倍百倍于自己的庞然巨兽作对,他哪里有什么经验,没被吓死已经是十分坚强了,更遑论能从中看出了什么门道?
李士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郎秀,双手举杯敬道:
“兄长,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请满饮此杯。”
“你我两家同甘共苦,同进共退,若有违,天厌之,地弃之!”郎秀这是表示同意结盟了。
郎秀双手举杯,两人郑重一碰,大口灌了下去,然后倒杯相视,滴酒未剩。
李士实这时才看向朱举人道:“是不是感觉有心无力,对方太过强大了?”
“正是正是,师叔请赐教。”朱举人此时已是心服口服,不愧是做下贡院大案还能全身而退的人物啊,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跟方唐镜那样的人物过招了吧?
朱举人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贡院的案子绝对是面前这位和蔼的笑面儒生所为。
“贤侄,可知道支点?”李士实问道。
“这个……不曾。”朱举人莫名其妙,支点是个什么玩意?
李士实拿起一未开封的酒坛放在桌上,又取了筷子和酒杯。
只见他用酒杯支起筷子顶着酒坛,轻轻一撬,酒坛便挪动了开来。
李士实感慨地舞动着筷子道:
“小可以博大,关键是要找到合适的撬棍和支点,故而曾有人云,给吾一个支点,吾可撬翻整个天下…现在,撬棍有了,支点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