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杭州父母官和长乐帮老大、老二的谋划下先用劝降,再次交换人质,最后才是硬闯。
崔纂听着朱体黔给他讲述的他们艰苦的讨论过程,索然无味,因为这基本是浪费时间,这些河北贼人的目的就是要换人质,弄不好换了人质还得撕票。
虽然崔纂是苦主,但人微言轻,老爹不在,这还有个便宜老师朱体黔都给他做主了,搞得崔纂一脸无奈,只能和张一知傻待着看事态的发展。
去劝降的是一个杭州府衙的师爷,看着年纪也有了三十五、六的样子,听李通判管这个师爷叫杨师爷,这位杨师爷四平八稳的迈着小方步,挥舞着小扇子便来到了崔家正门,见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里面的贼人听了,某乃杭州知州座下师爷杨庆,尔等宵小还不速来和本师爷答话。”
崔纂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位杨庆的做派,真的感觉头大,这样的趾高气昂能谈好判,不过还好自己家的侧门还真开了,一个健壮的汉子走了出来,但嘴上不耐烦的嚷嚷道:“回什么话回话的,我们老大就一个意思换人,不然我们就shā • rén。”
崔纂从口气上听出来了,这个就是昨日包间偷听的时候那个总喜欢胡咧咧的老八的口音。
这时,杨庆刚想继续跟老八再说,那老八把眼睛一瞪,怒道:“赶紧给老子滚回去,告诉你们管事的,赶紧把我们两个兄弟送回来,不然每隔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就杀一人。”
崔纂听着老八那粗嗓门,但是说出的换人质威胁官府的套路,却和现代手法一脉相承,他暗道:“这绑票人质的套路原来都是一个师傅教的啊,从古至今都没变过手段。”
杨庆哪肯走开,道:“你听我说一下。”
老八怒道:“说个屁。”然后回头冲着崔家宅子里喊了一声:“大哥,这家伙太啰嗦,给他们扔出来个大的,别让这些蛮子以为我们没见过血。”
话音刚落,就见崔家墙内飞出一个物体,然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崔纂、陈轩、李通判、裘世然和朱体黔都看了过去,原来是具尸体,年纪不大是个少年,崔纂认识是跟着朱冲来的一个少年,在他家作仆人的。
陈轩回头看向崔纂,问道:“那是什么人?”
崔纂见知州老爷问他,赶紧上前回答:“是我家一个仆人。”
陈轩点点头,对于死了一个仆人并没有太当回事。
但前面的杨庆则吓得魂飞天外了,这家伙就是一个仗着有后台没事受点贿的小师爷,哪里见过死人,何况还近在咫尺,那死人的血因为落地还略微溅了他衣服上一些,这就已经吓得这位杨庆师爷大喊大叫的立即转身往回就跑。
在后面观阵的陈轩和李通判气的大骂杨师爷没用,崔纂见状也是着急,不由得上前一步要对陈轩自告奋勇去和那些贼人谈判。
这时,朱体黔却抢先一步想着陈轩和李通判道:“不如让我试试。”
这两位杭州的父母官一看自己的师爷是这么个料,也只能让朱体黔去试试,特别是李通判和朱体黔非常熟悉,暗地里一个劲的给他鼓劲,同时也让朱体黔放心,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不会让他受伤。
朱体黔轻轻的道:“多谢,李通判,我会小心的。”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崔纂,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担心,然后径直走到距离老八所站位置大概有一米多的地方站住,然后冲着老八,喊道:“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我就是来谈交换人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