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离得并不远,所以那书生喊得话,崔纂等人也能听到,他们没想到还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水匪,就连刚刚对崔纂的感觉一副将信将疑的蔡大都对崔纂的预测能力感到惊奇。
而此时船老板还是想息事宁人,转身和崔纂等人商量,道:“各位爷咋办?他们让我们拿钱,各位客官什么想法?”
崔纂倒不是直性子人,既然对话开出了条件,他自然想听听这些水匪给什么条件允许放行,便低声对船老板道:“问问他们什么条件?如果可以接受,给他们便是,到时损失我们可以分摊承担。”
船老板点点头,毕竟他是做生意的,保护乘客的安全是他的首要任务,所以他也不想硬来,听了崔纂的话感觉分摊损失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便转身对那水匪书生道:“这位兄弟,你说说你们的条件?怎么才能放我们过去?”
水匪书生见这艘船的老板倒是很上道儿,脸上表现了非常满意的笑容,他大声喊道:“五百两银子。”
船老板差点没坐地上,这家伙张嘴就五百两银子,他得跑几趟船才能赚来五百两银子,这帮贼人居然张嘴就是五百两,这是真敢要!
船老板没办法答应,不自觉得看向后面的崔纂,崔纂算计了一下看了看对方有所准备,然后看向身后不远的蔡大,向他招了招手,蔡大看到崔纂招呼他,不知他的什么意思,便向蔡绦请示了一下才来到崔纂的身旁,问道:“崔郎君什么事?”
崔纂低声问道:“你们家郎君有五百两银子吗?”
蔡大一听以为崔纂想让他们准备和水贼作战呢!没想到居然是向他们讨要银子,不觉得有点看不上崔纂的做法,但对于自家蔡四郎君有多钱,他也不知道,所以他想拒绝崔纂的提议。
但崔纂看出了蔡大的不满,便赶紧补充道:“老蔡,我也没办法,为了你家的郎君的安全,我也不不得不这么做,难道打起来伤到了蔡郎君,到时你怎么和我的先生交代,我怎么和先生交代?既然眼下可以用钱解决,那么何必在我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和这些水匪死拼呢?”
蔡大听到崔纂的解释,感觉也有道理,为自己前途和蔡绦的安全,他不得不到后面询问蔡绦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蔡绦年少,倒不气盛,听到是崔纂要用银子买路,倒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应该,便对蔡大道:“爹走前给了我银票,这五百两倒不算什么,可以给他们。”
蔡大见自家的郎君不太在意,也同意崔纂的法子,他也没啥可说的了,而蔡绦则去了自己的卧舱拿了银票上来,交给了蔡大,让蔡大把钱给崔纂。
崔纂拿到蔡家的五百两银票,转而对船老板低声道:“和他们讲讲价,然后同意他们的要求,只要放我们过去就行。”
船老板听到崔纂同意了对方的方法,也乐不得的能避免交战,靠死伤人命过道,所以他和那个水匪书生又讨价还价了一下,那水匪书生根本没有给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而是说的更加严厉,意思是若崔纂等人不交钱,就得命丧洪泽湖。
不管这些水匪说的真假,崔纂点头交了钱,但必须保证他们出了水道才能给,那水匪书生则不同意,也表达了自己肯定会讲信誉,给了钱他们就走。
无奈之下,崔纂只能给了钱,船老板让一名水手驾轻舟把钱送给了那水匪书生。
这些洪泽湖水匪倒也讲信用,真的让开了路,崔纂等人的客船顺利了出了这片芦苇荡,等到了芦苇荡的尽头,他们才发现这些水匪居然把这条水道给封锁了,在芦苇荡外有很多船无法驶进,直到他们离开,那些通行洪泽湖的大船和捕鱼的小船才陆续驶进了芦苇荡。
崔纂不由道:“这些洪泽水匪的势力好大啊?居然霸占了水道,而官府却置之不理,真是咄咄怪事?”
船老板是老船工,他向崔纂道:“不是官府不管,是官府有人和水匪勾结,才有洪泽湖匪患如此猖獗,很多地方都如此,遇见的多了。”
崔纂默然,心中则暗道:“这亏吃的太暴了,我得想招把面子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