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道:“萧院判尽管放心。这仓库即便到了晚上也不会掌灯。士兵进来巡查之时,都是借着窗户的月色。身上也不准带火折子。绝对走不了水。”
箫戬点点头:“好。宋管事,你很尽职。”
众人出得仓库,宋管事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箫戬问:“怎么?你遇到了什么难事?”
宋管事显得犹豫不决:“有件事,我想请萧院判开恩。还是算了......”
箫戬有些不耐烦:“有事就直说。都到什么时候了。”
宋管事“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我想请萧院判给开一张路引,我好送我的老母出城。家父早亡,是老母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的。我寒窗十年,好容易做了官,本想着好好奉养老母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可......谁料到遇上了吴军围城。我吃着大帅的俸禄,跟大帅、跟延平城共存亡是本分。可我的老母是无辜的啊。”
箫戬闻言眼前一亮。他道:“大帅有严令。除非紧急军务,任何人都不得出城。你孝心可嘉,本来我是该给你老母开路引的。可大帅的严令我不能不准守。着实为难的很啊。这样吧,今夜你来我府上,我们好好商议一番。”
宋管事跪地磕头如捣蒜:“请萧院判务必帮忙。”
箫戬道:“快快请起。这事晚上到了我府上再说。”
常歌等人跟着箫戬出了军器局,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常歌意味深长的说道:“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想娘家人孩子他舅舅就来了。”
箫戬道:“是啊,可能是天佑延平城里的老百姓。宋管事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宋盼儿愤愤然的说道:“都说陈友定是个枭雄。我看是个狗熊还差不多。他要逞英雄顽抗到底也就罢了,竟想让延平的几万百姓给他陪葬。”
箫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