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说了一句丧气话:“唉,都尉府这衙门,我是不想待了。我处处谨小慎微,还是没躲过这顿军棍。”
宋盼儿道:“你想走?圣上绝不会同意的。经过今日这事,圣上说不准已经将你视作毛骧的继任者。”
常歌从宋盼儿的话音中听出了端倪:“怎么,毛骧要卸任指挥使了嘛?他这个指挥使还每当几天呢。”
宋盼儿摇头:“卸任?你觉得他能得善终嘛?”
常歌问:“怎么,你的意思是圣上想杀毛骧?毛骧也没犯什么大错啊。”
宋盼儿叹了声:“唉,难道你忘了登基大典之前,那几十个拱卫司老人的下场了嘛?毛骧迟早会步他们的后尘。因为他知道太多圣上的秘密。有些秘密是绝不能被写入史书的。四叔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是至礼——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常歌被宋盼儿说得脊背发凉:“我还知道小明王沉江的秘密呢。照你这么说,圣上有一天也会杀我灭口?”
宋盼儿劝慰自己的夫君:“事情或许不会变得那么坏。你想保住自己的命,只能努力做一个圣上需要的人。只要圣上需要你,就绝不会杀你。”
一个月后,在宋盼儿的悉心照顾下,常歌屁股上的皮肉伤终于好利索了。他来到都尉府销假当差。
指挥使值房。
常歌拱手道:“毛指挥使,属下的伤已经痊愈。惭愧,一个月前属下没看管好钦犯丢了咱都尉府的脸。”
毛骧意味深长的说:“谁说你丢了都尉府的脸?我看你是让咱都尉府在圣上面前长了脸才对。”
毛骧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大明最大的特务头子。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自然已经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常歌装起了糊涂:“在圣上面前长了脸?属下愚钝,不知您是何意。”
毛骧笑道:“有些事,看破却不能说破。今天下晌,你去谨身殿接替李千面当值吧。你如今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在家养了一个月的伤,我想圣上应该挺想你的。”
常歌拱手道:“属下遵命。没有别的事属下先告退了。”
毛骧拦住了常歌:“别着急走。有些话我得跟您说明白。你始终是我的下属,有些事在做之前一定要知会我。譬如赵元之事,你提前知会我,我替你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说不准就省去了那二十军棍呢?”
常歌道:“是,属下牢记指挥使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