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有些奇怪：“不对吧李侍郎。明军士兵长期握刀，应该在五根手指和虎口上都有老茧。这人却只在食指上有老茧。这是何因由？”
李林一时语塞：“这......我哪知道。”
常歌凝望着那枚老茧沉思良久。一旁的贺升说道：“会不会是他握刀用力不均？”
常歌摇头：“不对。就算五指用力不均，虎口处也应该有老茧啊。虎口要是不用力，根本握不住刀！”
猛然间常歌想起了一件事。常四告老之后，没事儿就爱领着徐辉祖、香香去赌坊赌钱。常四最爱赌的是天九骨牌......
常歌恍然大悟：“这刺客八成是个赌徒！老赌徒赌天九牌，开牌时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食指摸！成年累月下来就形成了老茧！”
贺升做了常歌三年的手下，与常歌心有灵犀：“我这就去京城的八大赌坊，让他们派人来辨认尸体！”
李林在一旁喋喋不休：“常千户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明摆着这人就是明军中人，你却说他是什么赌徒。哦对了，就算是赌徒，也可能是明军士兵。”
常歌冷笑一声：“李侍郎，我们亲军都尉府如何办案似乎用不着你们刑部教！办案是讲证据的，你就凭着一柄神鸦弩就说这人是明军中人，莫不是别有他图？”
常歌如今已经老练的很。他从李林的话音中就知道杨宪想把刺杀案的矛头指向淮西党。
下晌，贺升带着京城八大赌坊的人来到了尸体面前辨认。
其中春和、景成两家赌坊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是他？”
常歌问：“你们认得他？”
春和赌坊的跑堂说道：“这人名叫季老四，是个烂赌鬼。以前在振远镖局当镖师。因为烂赌被镖局除名了！后来就以卖伞为生。他只要兜里有钱，就来我们赌坊赌天九牌。”
常歌转头对李林说道：“李侍郎，怎么样，我说的对吧？这人根本不是明军中人。”
杨宪走了过来。常歌拱手道：“杨左丞，刺客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应天城中一个卖伞的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