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还没睡,正在院子里喝着酒。
常歌道:“四叔,杨宪这回彻底玩完了!”
常四抬头看了一眼侄子:“哦?”
常歌将事情的始末给常四又讲了一遍。
常四捋了捋白胡须:“侄儿啊,厨房里有十几个我的旧相识送的西域蜜瓜。你今晚把它们全吃了。”
常歌一头雾水:“四叔,你这是什么意思?盼儿昨日还说西域蜜瓜吃多了会腹泻。十几个密瓜下肚,恐怕我会拉的瘫倒在恭桶上。”
常四道:“我要的就是你腹泻不止,拉的十天半月起不来床!”
常歌问:“四叔,你是想让我学你?装病躲事?”
常四点点头:“没错。你想想啊,杨宪栽赃李善长、胡惟庸的事是你查明的。圣上要杀杨宪、将养党连根拔起,定然会用你做那柄shā • rén的刀。到时候有多少颗人头落地,你的手上就沾上多少血。”
常歌道:“四叔,你以前不是跟我说,shā • rén是立威的最好办法嘛?若圣上命我杀杨宪和杨党官员,我岂不是能在应天城中立不世之威?”
常四叹道:“唉。这样的威,你还是别立为好。杨党官员总有上百人。哪个人在朝中没有几个门生故旧、同僚至亲?经手这样的大案,会得罪一大批人。你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称病躲事,将立威的机会送给毛骧。毛骧自从被圣上剁了一根手指头,在亲军都尉府中就威信全无。他乐得通过杀杨宪、灭杨党重新树立威信。”
常歌问:“四叔,您别忘了,毛骧失势就是因为勾结杨宪。他会反戈一击举起屠刀指向杨宪么?”
常四笑道:“毛骧为人狠辣无比。正因为他以前勾结杨宪被圣上断了一指,这回他更会毫不犹豫的对付杨宪,在圣上面前表忠心。总之你听我的,去厨房狂吃蜜瓜就对了。既能避免手上沾上洗不净的血,又能送毛骧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常歌来到了厨房,开始狂吃西域密瓜。正好他没吃晚饭,五六个蜜瓜下肚,他的肚子被撑得像个圆球。他直接来到了茅房前。不多时圆滚滚的肚子就叽里咕噜的乱叫起来。
这一夜,常家的茅厕宛如被弗朗机快炮炸过一般......
第二天,谨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