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走到墙边挂着的一堆刑具前:“周成顺,你一个小小的府同知别在我这个北镇抚使面前耍滑头!这里有大刑、小刑一百三十六样。样样都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敢向你保证,用不了半个时辰你就会如实招供。”
周成顺笑道:“我除了分管镇江府的钱粮,还分管刑名。刑讯逼供是你的本行,亦是我的本行。不过,我自信你不敢给我上刑。”
常歌大笑道:“哈,周成顺,你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吧?我不敢给你上刑?告诉你吧,以前坐在你屁股下那张椅子上被酷刑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有从二品的侍郎、正二品的尚书。其余三品、四品官儿在那张椅子上痛不欲生的更是数不胜数。你一个五品芝麻官儿算得了什么?”
周成顺道:“是啊,世间之人都知道,锦衣卫权势熏天,北镇抚司诏狱堪比阎罗殿。可我确定,有一种人你们锦衣卫是不敢上刑的。”
常歌问:“哦?哪种人?”
周成顺脱口而出:“皇亲!”
常歌“扑哧”一声乐了:“呵,你难道要说你是皇亲?笑话。你又不姓朱。”
周成顺道:“我的确不姓朱。可你的那位姑父,礼部郎中吴宗伯难道就姓朱嘛?他是不是皇亲?”
常歌一愣:“他是锦阳郡主宾食,圣上的义妹夫,自然算皇亲。”
周成顺得意洋洋的说:“我这个芝麻官实在是太渺小了!渺小到常镇抚使你都懒得看一眼我的档底。罢了,不卖关子了,我的妻子是阜阳县主。我是阜阳县主仪宾。宗人府的名册上有我的名字!”
锦衣卫是皇帝的家奴,可以随意关押朝廷gāo • guān,刑讯位高权重者。他们唯独不敢给皇亲上刑。
常歌疑惑:“竟有这回事?”
周成顺道:“我可不敢冒充皇亲。不信你可以去宗人府查宗人册子嘛。也可以查你们锦衣卫的档底。”
常歌吩咐贺升:“你去一趟档房,查查周成顺的档底,看他是否确系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