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试。”
楚重阳后背一直。
“他开玩笑呢。”
她扯了扯嘴角看向陈深。
“我男朋友。”
“啊...”
男同学握紧手中的相机。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你经纪人...”
他声音越来越低。
“没事。”
楚重阳转移话题。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拉着陈深离开,下楼梯走得很快。
就跟后面有人追一样。
陈深这么大高个却走得很慢,完全是被楚重阳拖着下来的。
“不是...你属乌龟啊走这么慢。”
楚重阳转头。
“白长这么长腿...”
一转头,陈深这人脸上还笼罩着一股戾气。
眼神就跟要咬人一样。
“行。”
楚重阳都快看笑了。
“冰山王子吃醋了。”
‘冰山王子’这四个字就跟有咒一样,一谈起来陈深又笑起来。
虽然很浅,但楚重阳很敏感地抓到了他嘴角的笑意。
“跟个小孩儿计较什么。”
楚重阳跟着笑起来。
“走,带你去打球。”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网球场上没有什么人。
比赛场地被围了起来,但是日常训练馆开着。
一张张网竖立在塑胶场地上,高空划过几道球。
训练馆上都是小孩儿,一个个拿着网球拍跃跃欲试,大人就只有一个教练。
陈深把网球包打开,抽出两个网球拍。
楚重阳从他兜里拿出网球,很顺手。
彩色的网球在手上颠了颠。
“不说其他,我们的网球绝对是全场最靓的那个。”
“还记得我上次教你的发球动作吗?”
陈深把球拍递给楚重阳。
“不记得了...”
楚重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脑子不大行。”
她只有求人的时候才会叫人哥。
“深哥。”
楚重阳笑得无赖。
“再教我一遍。”
陈深从楚重阳身后握住她的手,球拍随之按照轨迹来回缓慢划动。
“胳膊记得不甩出去,身体带着肘部动。”
“嗯。”
楚重阳觉得手腕痒痒的。
“重心放在哪儿?”
“看球来的方向。”
“好。”
“你先对着墙练习击球。”
陈深把楚重阳领到网球墙前。
墙上画着不同大小的圆圈。
“你盯着其中一个圆击打,尽量接到回球。”
“我尽量。”
打网球真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挥拍的动作对了,击球的力度却轻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力度,方向又歪了。
楚重阳感觉不是自己在玩儿球,而是球在玩儿她。
而且陈深一直在后头盯着她。
看得人非常紧张。
就跟写作业的时候老师在后头盯着一个效果。
“去打球啊。”
楚重阳转过头。
“你是来网球场打球的,不是来看我打球的。”
“你继续。”
陈深站在那儿没动。
看架势像是要搁这儿看球半永久了。
楚重阳走过去,推着陈深的后背往球场走。
“去去去。”
她开口。
“跟你的学长学姐打球去。”
这时正好有个小男孩儿捡着球从东边路过,楚重阳一伸手,捞住了小男孩儿。
“欸!”
小男孩儿鼻头上还有汗珠。
“光天化日绑架小孩儿了!”
“不绑架你。”
楚重阳低下头。
“想比赛打球吗?”
“跟谁?”
小男孩儿一愣。
“你打球厉害吗?”
楚重阳反问。
“特别厉害!”
小男孩儿换了幅表情。
“虽然我成绩全班倒数,但是我打网球是一年级里最厉害的。”
“那行。”
楚重阳指了指陈深。
“你跟这个朋友打,他也是我们那个年级打网球的第一名。”
“这...”
小男孩儿仰起头往上看陈深。
“太高了吧?”
“挑战自我。”
楚重阳拍了拍小男孩儿的肩。
“无限可能。”
把陈深安顿好后,楚重阳回到网球墙前练习发球。
身体有自己的想法,球也有自己的想法。
球上的油画都已经掉漆掉一半了,楚重阳还没有接过两个来回以上的球。
呼吸越来越快。
看《太阳》的时候,小时候陈深拒人千里。
唯一喜欢的运动就是网球。
漫画上是这样的描述的——
‘每当挥出球的那一刹那,他好像把心里的戾气全拍在了墙上,而每当接过球的时候,所有郁结的情绪又都平静下来’。
‘尘埃落定,运筹帷幄。’
楚重阳本来想体会一下这一来一回中的‘尘埃落定,运筹帷幄’,但压根儿就接不到球。
自己打的球自己都接不到。
尘埃落不落定她不知道,光听见智商掉在地上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