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不再沉默,他要来个琴瑟和鸣,虽然没有乐器,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他看见旁边有一个破烂的花盆,那不是最好的乐器么?
陈同随手捡起身旁一段木枝,便在那盆沿敲打起来。
陈同敲打的节奏轻舒徐缓让小莲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跟上了陈同的节奏,她想不到陈同在音律方面竟有如此造诣,她好胜心顿起,她不想自己的歌声输给陈同,于是,伴随着悠扬的节拍,她的歌声更加嘹亮、也更加委婉动听,胜如一个面对情郎,倾心描摹美好爱情的少女。
一曲唱完,兴致更浓,也许是刚才两人如此默契的配合让小莲的芳心被什么碰撞了一下,只见她脸上居然泛起了一点淡淡的红晕,就如朝阳初升时那样绚丽,又略微有些羞涩,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让她产生多少遐思,便紧接着又唱道: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好!好!好一句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陈同听到痴情处,哪还顾得自身文雅,不禁大声喝起彩来。
小莲蕙质兰心,对这些耳熟能详的小调所含之意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平时自己就这样唱来着,并没有往其它方面多想,这下经陈同这样一粉饰,她顿觉脸颊火辣辣的,更平添三分羞涩。
羞涩是女人一种纯天然的美,这种美是做作不出来的,它美得那么自然,那么令男人无以自拔,陈同最善于抓着这种瞬间的美,他的眼睛实在不想从小莲身上挪开。
哪个女子不怀春,未开情窦的小莲被陈同的目光一下子将心底沉寂了十多年的涟漪荡开,她好想一下子扎进这小河里,让冰凉的河水冷却一下她突然发烧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