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熬过了几年,陈同和陈陵随同他们的母亲被接回了国,陈同文质彬彬,而且很有礼数,一言一行循规蹈矩,深得当时文帝喜爱,一回国便给了他一个安乐县候的封号,虽然这只是一个虚名,但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无疑是莫大的奖赏和荣誉。
陈陵没有得到封号,他觉得陈同除了多认识几个字、多背诵几首诗外,哪里都不必自己强,自己能够跨马持刀,而陈同手无缚鸡之力,像这样的人百无一用,居然得到册封。
陈陵不仅深受打击,而且心中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通便滋生着怒火,滋生着不满和愤慨。他躁动的性子让他时时当着别人的面责怪圣上不分青红皂白,识人不明,用人不当,奖赏不公。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陈陵满腹牢骚之语早已让人传到了文帝耳中,对于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狂妄的孙子,文帝决定加以严惩,一来自己皇帝的尊严需要维护,二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后辈中出现不屑子孙,防微杜渐,他不能让这种不好的苗头滋长蔓延,以后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状况。
陈式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一点风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既然圣上要严惩,那惩罚必定相当重,他知道父亲的脾性,眼睛里面揉不进半点沙子。
他觉得陈陵这样肆无忌惮的辱骂圣上,受到惩罚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是圣上的孙子,但毕竟君臣之礼摆在那里,任谁也不能僭越,否则,圣上还有什么威严。
但是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陈式又觉得他毕竟年幼,尚不懂事,如果惩罚过严,说不定会让他走向另一个极端。
出于对儿子的疼爱,尤其是儿子童年和幼年时期,就不在自己身边,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说道责任,将他们母子抛在冰天雪地的异国他乡做人质,陈式觉得心里非常愧疚。
所以陈式决定想办法让圣上减轻对陈陵的处罚,他费尽心机,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本想直接找陈陵,但觉得还是应该与彭氏先通通气,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自己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完成这样一项工程。
陈式一进门就看见彭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滴的在哭泣,口里正断断续续地说着,大概意思是要陈陵不要有怨言,要为自己争气,而陈陵却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根本没有把母亲当成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