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回到东宫,舍人欧阳福早就备下了酒菜准备给太子压惊。
小安子前来禀报说太子妃,以及孔良娣和龚良娣等都说要来为太子压惊,陈同不耐烦地说道:“不必了,让她们都回去,我要好好静一静。”
经历了这次磨难,陈同似乎长大了一些,一路上,他已打听到自己为什么会平安无事的回到东宫。
看着侍立在旁边的欧阳福,陈同亲切地说道:“欧阳福,你过来坐下。”陈同指了一下桌子旁边的凳子。
“这·····殿下······”欧阳福见陈同辞退了那些前来问安的夫人,而特意让自己陪同,他一个舍人,哪能享受这般殊荣,迟疑着。
“我今天就想你陪我压惊,过来坐下。”陈同再次发话,欧阳福不敢不从。
欧阳福先给太子把酒斟满,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欧阳福,这次多亏了你,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欧阳福可不敢居功,他只是一个跑腿的,于是说道:“殿下,奴才可不敢当你感谢二字,要说奴才由什么功劳,至多也就是跑跑腿,殿下如果真要感谢,也应该感谢东府张王妃和舍人欧阳青,尤其是张良娣,整个事情都是她一手谋划的。”
欧阳福说完亦端起酒杯:“殿下,奴才敬你一杯,给你压惊了。”
接着,欧阳福便把太子被诏令进宫后,宝儿如何随即赶去,回来后如何精心安排、巧妙周旋、竭尽全力搭救的事情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
陈同越听越兴奋,说起宝儿,那可是她的心头肉,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尤其是听了欧阳福的叙述后,更是对宝儿感佩不已。
兴奋之中,陈同又和欧阳福连干了几杯。
欧阳福还特意提醒太子一定要警惕陈陵暗藏祸心,陈同倾听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联想到毛远和童建业遭到弹劾的事,心中已有几分明白,脸上的喜色渐渐消失,目光中透出几分怨恨,一只手将酒杯紧紧捏着。
而太子詹士江总回府后,也同样正在接受夫人为他准备的压惊酒,只是江总连一口酒都没有喝。
江总默默地坐着,双眉紧锁,他敏感地捕捉到一场权力之争的序幕已经拉开,这仅仅是一个开头,自己作为太子詹士,也会首当其冲地成为别人剪除太子羽翼的目标,过了今天,明天会是什么样,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历来所有政治力量的角逐,总是会有牺牲品的,自己是否会在这场较量中第一个倒下?
江总的心情就像这冬日一样阴沉。
过了两天,江北战报传来,毛远陪同兵部的人急匆匆赶往太极殿。
陈式展开一看,脸色大变,突然扑倒在文案上。
张贤也吓得脸色惨白,飞奔去找御医。
好在陈式只不过是过度心力交瘁,加之这战报像冬雷一样令他胆颤心惊,一时昏厥过去,在御医给他服下了一些药丸不久,便苏醒过来。
清醒过后的陈式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撤兵,面临的就是全军覆没,于是立即命令毛远起草诏书,令全军立即撤回。
见兵部侍郎和毛远迟疑着不肯离去,陈式好奇地问道:“刘大人,你和毛大人还有何事?”
刘侍郎望了一眼毛远,又看了一下陈式,终于还是鼓足勇气,从身上摸出一份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