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并不着急,以为这女人又点了他脖颈上的穴位。
发现齐施临不能说话之后,柳纭娘提着的一颗心放下。要知道,之前她都是寸步不离守着,就怕其他人来探望时齐施临醒过来。
现在他口不能言,抬手也费劲,没那么容易告诉外人真相。
这一日,齐施临昏睡着,柳纭娘一边熬药,一边翻着医书。
“二夫人到了。”
小云氏时常过来,柳纭娘不爱搭理她。
“嫂嫂,大哥今日有没有醒?”
小云氏打着兄弟情深,为夫君担忧兄长的名义,经常往这边跑也勉强说得过去。
柳纭娘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戳穿:“没有。”
小云氏眉眼焦灼。
恰在此时,齐娇娇进了门来,看到这样的情形,道:“二婶也在?”
小云氏叹了口气:“你爹病着,我心里放心不下……”
齐娇娇知道二婶喜欢为难自己亲娘,觉得有必要把人气走。她对外性子娇纵,当即嘲讽道:“我爹病得越重,对你们二房应该更好才对。你这担忧……”
话里话外都是怀疑。
小云氏如果真的盼着齐施临死了自己做世子夫人还好,偏偏她没那心思,听到这话,顿时气得够呛:“娇娇,你胡说什么?我好歹是长辈,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她本就心情烦躁,好容易有了发泄处,再不掩饰:“嫂嫂,孩子得教……”
柳纭娘打断她道:“弟妹,你这就是为难我了。外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我在府内的处境,你让我如何管教?”
听着这话,齐娇娇心酸不已。
也是最近她才知道,母亲所谓的体弱,只是父亲不想让她出门的名头。母亲空有世子夫人的身份,却活得连府上得脸的丫鬟都不如。
小云氏被这话噎住,她也怕自己那些龌龊的心思暴露,拔腿就走。
齐娇娇蹲在了火炉面前,握住柳纭娘的手:“娘,往后我会听你的话。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就尽管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