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朱当真很像那个人。
傅诣心想。
年幼时更像,粉雕玉琢,皓腕凝霜,明眸善睐。
那年凤仪宫还很热闹,冬日寒梅暗香疏影,琼芳随风坠,十一岁的他抱着只有五岁的傅济安在梅园里玩,傅济安调皮,抓起梅枝上的雪就往他衣领塞,还乐得咯咯直笑。
慕离朱瞧见后,连忙过来替他撇去胸膛上的雪,还掐着傅济安的脸,笑道:“让你欺负诣哥哥。”
之后她来,见自己衣襟湿透,询问过缘由后,同样掐着傅济安的脸,笑骂他:“小坏蛋,小坏蛋。”
而今呢?
傅诣看着慕之明的双眸,见其目光坚毅,即使是跪着,膝盖剧疼,神情依旧不卑不亢。
是了,也像。
那年他十六岁,不甘心唤她封号,偷偷喊她名字,却被太子听见,状告给皇上。
皇上让宦者打了他二十个巴掌,并于烈日炎炎的午时在慈仁宫前跪三个时辰。
她知道这件事后,疾步如飞地赶来,毫不犹豫地与他同跪。
她说:“诣儿自幼由我抚养成长,他不知规矩,是我教导无方,当与他同罚。”
那时候她的目光,与现在慕之明的目光如出一辙。
傅诣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
也难怪前世时,自己醉酒后会情不自禁地吻他,向他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