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温姝的孩子不适合做密探这样的生计。
有这样一副相貌,谁狠的下心来给他种下断肠之毒?即便心冷如祁凛州这般,也不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更适合被圈养在榻上做金贵的玩物,或者赏心悦目地站在朝堂之上清清白白地活着。
祁凛州对外头的侍卫吩咐道,“将人送回去吧,省的他从正门入打草惊蛇。”
将温姝带来的侍卫领命而去。
昌巳猜测的没有错。
温姝不想死。
他比谁都想活着。
在他的仇人没有死之前他没有资格死。
他刚刚找到了同路人。
“地狱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岂不无趣?”
“等地狱都满了,咱们就去人间一趟。”
“去人间做什么?”
“给花农摘花,替牧民养草,给死人上坟。”
温姝忽然笑了起来。
他就不该有盼头。
没有希望哪里来的失望?
他的眼睛是红的,他的嘴唇是红的,断肠之毒还未发作,却仿佛已经断了肠。
雪一簇簇地落下来,落在他的发和肩膀上,化成了水消融。
一名侍卫如影子一般突现于他身后抱拳,“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