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朽闻言都暗自呸了他一口,但是一些喝了酒的年轻人却都大声叫起好来。
席间有镇上的屠户在,酒喝了一半,已是脸色微红,此人与吴家向来不和,看见张哲路过,便大声叫了一句:“张二郎,且小心了。你丈人门口蹲了只恶犬,且莫被他咬着了!”
屠户话一落音,一个青衣小帽的年轻仆人立即跳了出来。
“曹屠,你莫讲浑话!哪个是恶犬?你.....,”此人正是吴家少爷的长随,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曹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吓得一时住了嘴。
“有狗!?”张哲下意识的问,他向来就是个爱狗的,马上转头对年轻汉子道,“且去席间弄些骨头来喂了这只狗。这么好的日子,狗也不能亏待啊。”
整条巷子都爆笑了起来。
孟家门口,立着一个穿着深绿直裰的男子,此时脸上已经被气得苍白。他拿起一根裹着红布的鞭子指着骑驴而来的张哲大喝一声:“张家的浪荡儿,人畜有别,焉敢不分!猪犬一般的人,也只配与那些猪犬去计较!可认得某吴家大郎否?!”
武家?张哲下意识的看过去,咦?不是姓武的啊。声音这么大,但估计也就是个龙套,没几句台词的那种。
他很随意的打了个酒嗝,方才此人的话半白半文的他也没听全,就听到了“与猪犬计较”几个字,便不在意的随口回了一句:“与猪犬一般计较作甚!莫若猪犬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不成?”
这就是键盘侠的基本功了,换做网上的侠客们,对于这等程度的回复只会评价一个“LOW”字。但是这些街坊哪里听过这种能气死人的俏皮话,一个个拍腿大笑,乐得前俯后仰。
吴尧笃的脸越发的白了,他用那根红鞭指着张哲就训斥:“亏你也是进过学的人,怎么满口喷粪?有辱斯文之极,可恨可恨!汝有何凭仗,安敢求娶某家表妹,莫要自取其辱,速速退去!”
周围的哄笑声瞬间一静,众人都惊讶的看向了吴尧笃,这是喜傧?这是仇家吧!
曹屠立即发声:“二郎莫急,你正牌的舅哥方才进去了,这厮就是个假的!”
但是张哲却一点都不气愤,反而心里暗喜。剧情冲突开始了!这不是由着张某来自由发挥么?等下要好好看看自己在镜头里的模样。
他立即戏精附体,故意把眉头一皱,带着酒气做愤怒状:“即是表亲,也算是一家人,某看在你、不、汝是我家娘子表家儿子的份上,不与你一般计较,速速让开!”
一句转弯抹角的“表家儿子”再次逗乐了街坊。
吴尧笃气得跺脚,他大喝道:“谁与你是一家人,腌臜泼才,儿孙之字也敢随意乱吠!真真市井之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