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婉正好领着白鹭奉了茶汤上来,见张哲有些无礼,便轻轻的看了他一眼。
张哲秒懂,就把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
孟小婉心里又好笑又好气,这人变脸也忒快了,一点过渡都不带的。
不过她房里还有张启的妹子在做客,也没在客厅多留,与两位长辈见过礼就领着白鹭下去了。
“我原本也是不耐烦来争这劳子族长的,”张汉林这才开始与张哲、张台说正事,“可如今二郎的名头已经起来了,说不得就这一两年又是一个秀才到手。国朝求贤若渴,但有三代中试的,三代人积累下的免征祭田,免征年月再延二十年!”
“这就是八十亩地,免征到二十年后,我还能让那一支占这个便宜?”老头接着把眼睛一眯,“还有这些个贪心不足的东西,忘恩负义的孽障,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哲哥儿的水田上了!真当我这一支人都死光了不成。”
张哲诧异了。
“不知叔爷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老头略带得意的指着张启道:“启哥儿在郡城严夫子的塾中进学,前几日本县的李夫子带了几个弟子去拜访严夫子。启哥儿正好负责接待李夫子塾中的学子,里面居然有个小子是本村黄家的,把那一支在你成婚那日做的事说的明明白白的。正好,那老家伙遭了报应。我便回来与他家争上一争,让他们也知道我长房的厉害。”
这时,张修堪在一边终于找到机会插了嘴。
“叔公,方才在祠堂里,那祭田六十亩,让我一家种二十亩,怕是太过费力。不若还了十亩与山哥儿家继续种。都是......。”
“呸!”老头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张台就骂,“你儿子不过往他田里扔了一块土,他便逼着你帮他家耕了三天地!那时,他有当你是哥哥?还有这话,你敢回去说与你那口子林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