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后的花园中芳草萋萋。
袁太后抓起一把鱼食洒进面前的碧池中,顿时无数条鲤鱼窜出水面,争相夺食。
“娘娘,陛下和殿下公主商量,要组建一个名叫影密司的组织,听意思是专门为陛下刺探朝廷中的各方情报,也包括娘娘,”
候难的身边,大长秋寇腾顶着高高的太监帽子,他的颧骨比常人更高几分,脸型看着如同一张猢狲脸。
“影密司,他从何处拉人?又从那里来钱?”
寇腾不疾不徐道:“陛下请殿下和公主找人,由陛下亲自筛选,另外玉掌侍在后宫拉拢了不少宫女,她将自己存了好几年的银两都取了出来。”
袁太后点头道:“怪不得皇帝愿意护着她,对皇帝也算赤诚。”
寇腾稍等顷刻,见袁太后没有下言,“李春那小太监也拉了好几个人,不过慎候借此机会将人送到了陛下的身边,但老奴观察下来,陛下似乎知道谁是内奸,”
“钱的事情殿下也很担心,但是陛下对此好像很自信,他说他会弄到钱,还让殿下将他楼中的酒都悉数拿了出来,后来陛下以殿下的名义召见了考工令杨大人,给了杨大人几张图纸,最后又带着几坛酒去了光禄寺。”
说到这里,寇腾的语气也疑惑起来,“老奴在陛下几人离开后亲自看了那些图纸,不过老奴实在看不懂,那几样东西既不是兵器也没有开刃,还有好几样东西是纯木所制,看起来五花八门十分复杂。”
“还有一件令老奴疑惑的是,陛下很奇怪的问及了骠骑将军和光禄勋两位大人的儿子。”
袁太后还是没有说话,寇腾请示道:“娘娘,那些背叛的宫女太监是否惩治?杨大人那边要不要提个醒儿?”
“不必,”
袁太后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哀家也想知道皇帝这次又要搞些什么稀奇把戏,由他去吧。”
寇腾明白了,带着几分担忧,“娘娘心善,只是陛下将来恐要记恨娘娘。”
他所说的自然是囚禁皇帝的事情,以至于传召少府考工令都需要通过赵征的手来办,皇帝心中肯定会十分难受。
袁太后在池边端坐下,望着池中的争相夺食的鱼儿,“现在的朝廷就像这一池鱼,为了吃的谁不是争得焦头烂额,大将军之位才空出来,半点机会也不给出征在外的方正南留下就开始争了,”
袁太后轻揉这自己的太阳穴,“皇帝不知收敛的性子如何当政?哀家再不囚禁他,他就会被啃得渣都不剩,坏人哀家这这半辈子当了无数次,再多一次也无妨。”
“候公公,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候难上前一步,躬身道:“回娘娘的话,大将军生死未卜。”
“嗯?”袁太后显然不满,从北军军营回来,桓浩就向她禀告了发生在京城南郊的事,她和桓浩的人都遭到了截杀,据桓浩猜测,那群人应该是柴端的。
奇怪之处就在于此,因为柴端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当时是四方力量,只不过桓浩和太后基本上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按理来说是必胜,但袁世才手下李文儒暗中安排的力量同样不弱。
柴端的人和他们的人打到两败俱伤时,李文儒安排的人出现,渔翁得利,以至于到现在圣后也不知道袁世才的死活。
候难给她带来的答案却是生死未卜,也就是没有任何进展。
“圣后娘娘,从之前搜集到的情报看,李文儒应是投靠了柴端,或许山林中的一幕是他们在自导自演,迷惑娘娘眼睛,”候难给出自己的分析。
袁太后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