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德惠耷拉着的眼皮此时仿佛快将眼睛遮蔽,他很清楚张子钧的案子和刘氏女的案子牵连颇深,然而直至现在他也未能探知到胡廣和韦一行的态度,
所派去丞相府的人更是吃了闭门羹,这就令他更不好拿捏。
他也不敢再多做思考,抬首说道:“回禀圣后,臣是四日前得到渝中令的上报,言明张子钧在渝中县杀害了杨府小公子,还伤了胡府小公子,畏罪潜逃至京都,
臣也是想抓住张子钧细细问清楚此中细节,今张子钧救驾有功,臣观其为人,当不是暴戾之徒,其中应是有所误会吧。”
圣后娘娘轻‘嗯’了声,继而平静道:“三位大人可有寻你?”
郦德惠当即俯首于地,“未有。”
“你身为京都府尹,治下发生此等事,认为该如何处置?”
郦德惠沟壑密布的额头上又渗出点点汗珠,“臣治下确有所纰漏,臣有罪,”
仍是先请罪,再等待顷刻确认圣后娘娘没有言语,续言道:“臣以为,此事唯有召渝中令入京,方能准确了解事情的发展经过,况乎张子钧乃身负大功之人,
他的审判亦关乎朝廷之威严法度,臣也有所耳闻,张子钧出身西云山,少时于江湖上颇有名声,安家之后才在渝中县做了一名捕头,”
“三品剑修只是一名捕头?”
圣后对此很是不满,语气中透着几分寒意,“这个渝中令,倒还真会用人。”
一滴汗珠从郦德惠微白的眉间滑落下,被残缺的几根睫毛截住,
他连续眨动眼睛,趁着圣后转身的功夫擦拭额头,“臣也是近日才得知,张子钧好打抱不平,性情冲动好事,常不问清事情缘由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