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巷是关押宫廷女子的地方,在夏朝都城帝丘中,永巷本是皇城中一条狭窄的小巷,起初还是宫女嫔妃的居住之地。
后因一些原因成为了一座监狱,大昭皇城中的永巷自然不是一条巷道,只不过是借用了这个名字和意义而已。
赵启在向伯符的护佑之下来到阴暗深处一座铺满稻草的牢房前,即便是白日青天里,这里也很难见到一缕像样的光芒。
没有灯火,牢房中自然更加的晦暗,隐约间赵启甚至听见了老鼠嗤嗤叫声。
“玉儿,”赵启看到坐在干枯稻草上,手中拿着一颗石子,正做思考的玉儿。
她正在用石子和捏成扁状的泥巴下棋,地面上有她用石子所刻画出的棋盘。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玉儿有几分苍白的脸上神奇的提上几分血色,朱唇微微勾起,笑颜盛开下梨涡浅先,眉眼若新月般美丽。
“陛下,你来了,”绽放的激动情绪在一瞬间被收敛了大半。
奉命带路的女官感受到小皇帝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她很疑惑,明明比自己还要矮的皇帝,为何像是在临视他般。
赵启确实生气,“打开,端水来!”
玉儿轻抿唇,继而微笑说道:“陛下,她们只是奉命而已。”
赵启没回答,看向玉儿清瘦几分的脸蛋,心中之气更盛,努力压制着说道:“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我来陪你下。”
一番简单的打理后,玉儿手上的尘土被悉数扫去。
啪嗒一声。
赵启手执黑棋落于棋盘上,他否决了那名女官的提议,和玉儿对坐在稻草之上,听着角落处传来的老鼠声。
“陛下,你快回去吧,这里污秽之气太重,”赵启带着棋盘来陪她弈棋,她很是欢喜,但更不想赵启就这般坐在牢房中。
“该你了,”赵启笑着说道:“玉儿待的,我怎么就待不得,在东越的时候,比此处更脏百倍的地方我们都一同住过,难道我成为了皇帝,就不能和玉儿在一起了?”
玉儿刚抓住棋子的双指微微用力,眸光定格在自己已发黄的裤腿上。
“虽然我成为了皇帝,但不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向玉儿保证,帝王无情那一套在我和玉儿之间,永远都不会成立,”
赵启说的并不沉重,甚至有几分慵懒模样,“所以你也不能总将我看成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能待在囚笼中的皇帝,我们是平等的,你可以做的事我也同样可以做。”
“平等?”
玉儿惊讶,但并不惶恐,更不害怕,“陛下,你以后再不能说这种话。”
赵启毫不犹豫否定道,“我只在你面前说。”
“可是...”玉儿还是想劝。
“没有可是,”赵启无比认真道:“玉儿,我要你知道,我和以往的任何一位帝王都不一样。”
玉儿被他这句话怔住了片刻。
被外面传来咕嘟咕嘟吞酒的声音惊醒,向伯符斜斜的看了多来,“不好意思,老夫已经听见了。”
赵启冲着外面扬声道:“非礼勿听你不懂啊。”
向伯符没回答他,玉儿忽然掩嘴轻笑道:“启弟,你现在很危险哦。”
玉儿竟是用起了他还未成为皇帝时的称呼,可是赵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他看向棋盘上的局势,不知不觉间自己怎么就处于劣势了。